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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月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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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18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美国
“强,我没想到会伤你这么深,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要吵架”
“过去了,没事了,以后我们都不再吵架了好么?”
“好,勾手指”
“都什么年代了?哈~~阿慧同志,你的手让我碰过可嫁不出去了”
。。。。
“真的,我好怕,好怕以后再会这样,我知道我会疯掉的,我知道我骨子里的疯狂,我知道自己的歇斯底里”
“怎么了?慧”
“强,我们一辈子不再吵架,一辈子不再会分手,一辈子。。。我真的很怕会走我爸妈的路,我们不应该走那条路,强,我们不应该的是不是?”
“。。。”
“我们做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么?一辈子唯一的好朋友,好朋友不会分手不会吵架,永远会在我身边,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
“。。。。。。。。”

转眼就13年过去了,我与阿慧都已经各自成了家,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子,13年前我们所共同设计的关系依然,她也依然美丽,而我却在经历了那个年代的冲洗,早已经失去了破茧的力量,面对着她的美丽,我变得越来越沉默,逐渐的变换到一个阴暗角落的影子,一个依旧注视着她的美丽的影子

*****
(本故事是真人真事,而且是我亲身经历的,主角就是我,其中内容有泻及不良成分,为保持真实,文中会出现粗言对白及广州话,我都会加注释,更包含有暴力和血腥,希望以批判的眼光来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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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8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美国

捞月的猴子

“强少,今晚陪我去沟女(泡MM)”
“好啊,看中了哪家闺秀?”
“前天我在广州大学的图书馆见到一条女,好正(PL)”
“问唔(不)到个名(名字)啊?呵~~你唔上我上”
“你老母,你D(的)女少啊,朋友妻米乱使(别乱动)”
“我放学去广大同我大佬(哥)吃饭,7点图书馆见”
“未见到我来千奇唔好沟女住啊(没见到我千万别自己泡MM)”
“你惊啊?”
“劈你噶”
我根本就没约我哥一起吃饭,广州大学的饭堂乱得要命,每次打饭我都要掏刀子才有人让路,要掏刀子又何必自己掏钱去饭堂吃啊,死蠢,一放学我就飞车去了17中
“强少,筹女啊?(接女友)好准时啵”
“哇,蕉仔,你真伟大啊,自动献身,快D度住几皮来(快点借几块钱给我)”
“今日系得甘多啦(今天就只有这么多了)仲有几包马仔,俾两包你(还有几包万宝路,给两包你)”
“好,杀你,过数(好,成交,钱转到别人那里)”
“过去边啊?(给谁啊?)”“过去你老母度咯(粗言)”
“小~~算了,当我欠你嘎,听晚约坐几个FRIEND去文德波楼称条友子(明晚约了几个朋友去文德桌球城收拾个人)”
“得了得了,听晚9点市一宫门口等我”
刚和蕉仔分手,岚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她已经在远处等了我很久了,我招手叫她走近点,冷不防在她胸前的衣服上喷了口烟,跟着大叫
“弊啦弊啦(不好了不好了)你个胸着火啊,我帮你扑火”
岚一书包甩过来“死咸湿佬”“哈~~”我一手搂着她的腰让她坐稳在自行车中间的横梁上,一蹬就走
“你唔好成日喷D烟落我度啦,寻日我老母问我点解件衫有烟味,以为我食烟啊(你不要老是把烟喷在我衣服上来,昨天我老妈问我为什么衣服老是有烟味,怀疑我抽烟啊)”
“哦,好啊,第日你除左件衫我喷咯(以后你脱了衣服我再喷)”
“去死啦,唔同你讲啦”
玩笑归玩笑,我还是把烟扔掉了,岚是我来到小北读书泡到的一个MM,身材一流,初三就已经有165了,那次我去17中收数,经过操场,有几个靓仔(小痞子)撩她,她正慌张的时候,我一巴掌就赶走了那几个靓仔,就这样意外的英雄救美沟上了岚,她父亲在外经贸,好象官不小,她是典型的乖乖女,沟到手这么久连一次夜街都没陪我去过,虽然我说话没什么顾忌,但是手脚就很规矩,我也不想惹得佳人生气,口头上占占便宜,每天有人陪我走走聊聊总好过一天到晚都想着打架
仍然如往常一样,在她家两个路口前停下,我亲了亲她的头发,她冲我笑了笑,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想看尸体一样看着我,我讨厌这种眼神,但是却喜欢这种痴情,但这却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
“喂,我想求你一件事”“又有靓仔虾你啊?(又有痞子欺负你)”
“听晚可唔可以唔去打架啊?”“你听到了?”
“我老豆每个月都俾好多零用我,我交数俾你啊”
“傻猪,你又唔系我条靓(你又不是我手下)”
“甘你照唔照我?”“你系我条女成个小北都知啦,仲有人敢撩你?(你是我女友,整个小北区混的人都知道了,还有人会骚扰你吗)”
她忽然发起了脾气,猛的把几张纸塞在我手里,甩头就跑,不用我都知道那是钱,我一蹬自行车,串到她前面,抓住她的手臂
“岚,我话你知,我唔会要女人钱,你就算暴尸街头都唔会用你一分钱,我打架唔系因为我等钱使,有D野(有些事)你系唔明噶”
“不如我听晚唔翻屋企,你陪我行街(要不我明晚不回家,你陪我去逛街)”
我忽然感觉心里面有股热流在激荡,我是这么容易的为女人感动,而仅仅在3分钟前,我还是把她当成陪伴我这无聊的半小时的一个伴而已,自从和雯(初恋情人)分手以后,我便开始放纵,从东山打到小北,似乎每天都过着刺激的角斗生活,而刺激的背后,我学会了越来越深的隐藏自己,在嘻笑的面对他们的同时,我越来越冷漠于朋友两个字,甚至对于男人和女人,男人和我交朋友也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名气,更多的是因为不知道我底细,一个在当时一个区内呼风唤雨的人的朋友们就是这么脆弱的,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当我有天变成只死蟹的时候,那些朋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们的新朋友们面前踩多这只死蟹两脚,而这就是这只蟹的最大贡献了,女人么?为的可能就是那些小一辈的人见到的时候尊敬的叫一声“X姐”,但是你却必须要为维持你的这种优势而不断的去和周围的人证明你的强大,而代价是什么,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岚见我楞在那里,掂前脚尖在我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我一下字清醒过来,我不能堕入这个女人的圈套,否则我不再没有顾忌,拿起的刀子会连蚊子都砍不下来,(蚊子能砍下来吗?)不能,所以为什么要有顾忌?没有啊(只是对岚的顾忌)我一把抱着她,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将我这几年来的压抑全部倾泻,我不愿意让她见到我激动感动而强留在眼眶中的那些东西,紧紧的搂着她,紧紧的把她的头压在我肩膀上,抚摩着轻吻着她的短发
“岚,我从来没有甘开心过”“。。。。”
“岚,我爱你”“。。。。。。”我感觉她抱得我更紧了
“岚,我受不了这种束绑,我们分手吧”我立即就为这冲口而出的话僵硬了,而她绝对比我更僵硬,在她僵硬的时候,我把手中的那些钱轻轻的塞回她衣袋里
“你讲真的吗?”我实在不忍去破碎一个女孩的梦,但是破坏却有着令人疯狂的快感,看着这个女孩流泪,我如一只嗜血的狮子欣赏着他的荣誉,直到他所玩弄的转身逃去
杀戮总是要最先在最信任自己的人开始,他们受的伤害是最直接对自己的伤害,这种痛是一种快感,最彻底的疯狂

(待续)

看着岚飞快变小的身影,我知道这是我所导演的结局,根本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在很明显的感觉到心在刺痛之前,我立即转头就飞奔回广大,我深深相信一个事实,要一个女人永远的记得你,要么就是这个女人非常的爱你,要么就是这个女人非常的恨你,我让这个女人第一次这么投入的爱过,却又这么彻底的崩溃,及至在多年以后,我打电话约她出来喝茶,她还匆忙的约了个男生出来陪伴,却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她身边关注着(注:岚高中考了去13中,一所区的重点中学,后来听说考上了大学,但是没读就去了新加坡留学)
广大的图书馆一直都美女如云,所以就成了我们流连的地方,家长们永远都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会在图书馆干坏事,但确实也没干什么坏事,在我们的眼里,大学生都是些呆子一类的四眼动物,至少我们在肆无忌惮的撩那些漂亮的女学生的时候,他们选择的是用目光来和我们的刀子拼搏,如果换了我们学校有图书馆有广大的男性动物来撩我们的漂亮女同学的时候,我们选择的绝对是让他爬着出去,倒~~骂得痛快到忘了我哥也是广大的学生。。。
正在入神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耳朵上一弹,我条件反射的一肘就向后甩过去
“哇,扳正经啊?乜书来嘎?(什么书?)”
“生理卫生”
宾大模斯样的坐下来,这家伙看来今晚是准备不成功便成人了,根本就打扮得没个人样,头发全蜡向脑后(扳MAK哥),穿了件对襟西装,最恶心是竟然是紫色的,倒~~不会形容了,够人样的了
“你条女未来啊?(你目标没来啊)”
“我头先跟住拒来嘎(我刚才是跟着她进来的)”
“边度(哪里)?”
“前面三张台,头发好长好瘦果件(那个)”
“哦,收皮啦,后面似明星,前面梗猩猩(一定是猩猩)”
“你老母你有无见过甘瘦噶猩猩啊(你有见过这么瘦的猩猩吗)?”
“哈~~她来自挨塞罗臂喇(挨塞俄比亚)”
“来自你臂喇啊,小你老母”
“哈~~~俾少少料来啊”
“系我沟女,你来陪我”
“哦,甘你上,我帮你哎‘加油’(我帮你喊加油)”
“我就系唔知应该点同拒倾计(我就是不知道怎样和她说话啊)”
“我帮你啦,争我条女,记住啊(我帮你,欠我一个女友)”
“妖,我有就唔使沟得甘惨啦(我有就不用这么辛苦啦)”
“争住先使死咩(先欠着吧)”
。。。。
不知不觉我们就聊到9点半,却完全只是口水战,根本就没有谁肯先上去,那个女生开始收拾书包了,我立即扔下书就跑,宾比我反应更快,见我起来已经“砰”的跑到人家旁边,谁知道我是往门外跑,他立即就傻了一样站着不知道北了,我跑到门外看着他那楞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时候那女生也走到门口,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想好的话却都因为顾着笑说不出来,误事
当我笑到趴在地上的时候,那女生也忍不住抿了一下嘴,这时候我才仔细的看了看她,确实是个很精致的女孩,小巧玲珑的,她见我忽然不笑了,趴在地上往上看她,立即有了警觉,用手收拢裙子往旁边闪
“靓女,你头先笑乜啊?(美女,你刚才笑什么啊)”
“无啊,你趴系地下做乜啊?(没有啊,你趴在地上干什么)”
“及你咯(窥看你咯)”
“你痴线嘎”
“噫~你老豆来接你啵(你老爸来接你哦)”
趁她转头看的时候,我赶快爬起来跟着往前走,这姿势实在不好受,主要是感觉不好,一时失态,几乎就捡不起沙子了
“唔系啊(不是啊)”女孩反应过来,可以看出来是个很纯很蠢的女生,没见过场面
“哦,呢个系老左D,换过个(这个是老了点,换一个)”那个老教授模样的从我身边经过,让我们奇怪的眼光看得他立即昂首挺胸起来
“痴线嘎,老豆点可以换噶”
“你叫乜名(你叫什么名字)?”我趁她没有留意的时候突然问她,她果然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XX韵”(注:为了个人隐私,本文全部不使用全名)
我也不等她反应过来赶快换回原来的话题:“呵~~呢个后生D,似你老豆了呱?(这个年轻点,象你老爸了吧)”
这时宾刚好闪到我旁边,自动献了身
“我老豆唔来接我,你唔好乱讲啦”
“我送你好唔好?”宾这时实在忍不住立即接口,正中圈套
“哈~~我都话呢个后生D似你老豆啦(我都说了这个年轻点象你老爸的啦)”
“嘻~~你朋友啊?”“系啊,拒叫啊宾(他叫啊宾)”
“拒好得意啊(他很有趣啊)”
“近墨者黑,即是我都好得意者(就是我都很可爱是不是)?”
“边有人话自己得意嘎”
“我女朋友都成日甘话嘎啦,我去筹女,夜晚比较危险,都系叫你‘老豆’送你翻归啦(我女友都经常说我可爱的啦,我去接女友,晚上比较危险还是叫宾送你回家啦)”
“唔使啦,我住好近咋(不用来,我住很近的)”
。。。。。。
蠢女孩,好象这不叫送,是叫跟吖,我可是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就是宾的个人表演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脱身,赶快溜,这女生真的很纯,就象当初的岚一样,我怎么会想起她呢,的确,人就是这样,因为现在孤单了,自找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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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春天就是喜欢下雨,在失恋和刚找到目标的时候我都喜欢下雨天,因为在失恋的时候一身湿透的样子够沧桑,而在陪女生一起的时候够浪漫,但象我现在这样子就够凄凉了
我一个人坐在球场上,抽着闷烟,当然并不是为了扮沧桑,只是为了翘课,我讨厌数学课,讨厌教数学的班主任,但一直以来我的数学是所有课中最好的,因为我聪明,呵~~不是的不是的,是因为的基础我,我初中的时候,给同样是我班主任的数学老师治理得伏伏贴贴,我最记得她曾经激励我的一句话“你一定可以很骄傲的对人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就是这句话,成就了我的倔强,为这句话,我偷偷流了多少次眼泪实在是记不得了,但我却用我的聪明报答了她,在升高考试的时候,我取得了全校数学最高分,基本上我的初中生涯就是在这样正邪间摇摇晃晃的混过来了
那年代流行不羁,而这就是我所理解的不羁,于是就沿着潮流走下来了
我记忆很清楚我是怎么开始学坏的,就像我的初恋一样印象深刻,压抑久了爆发出来的叛逆是无法控制的,连我自己也意想不到,就这样一下子就冲破了
这次事件的起因确实是因为我的初恋
我外公是解放前的国文教授,老妈是语文老师,老爸在没转入检察院之前也是老师,我从小就是在一堆书中长大,当老师的人似乎总倾向于把自己的儿子和自己最优秀的学生作比较,我老妈这毛病特严重,于是从我5岁那年开始就没有再有机会到户外玩泥沙了,因为我老爸替我找了个业余三段的围棋高手来教我学围棋,整天就对着金角银边草肚皮,到了6岁老妈给我找了个广州市画协的老师来教我国画,如果我是女生的话,肯定到了7岁的时候就要学刺绣了,我只有不断的牺牲我童年玩耍的时间来换取他们乐见的奖项,当然我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非常优秀的,只是我自己不觉得而已,我只希望我也可以是那些在中秋晚上拿着弹弓射别人灯笼的神枪手,或者是可以用一跟铁丝推着个破铁圈满街跑的耍杂,但我却无法用所有的奖来换这样一次,但我也终于找到机会狠狠的报复了他们一次,升中考试的时候,我没有考上重点中学,也不知道是上天怜悯我引我脱离苦海还是什么,就当是吧,但他们却失望了,看起来失望得很彻底,毕竟我和我哥相去太远了,可怜的哥哥。。。

“巴西佬,走来倒屎啊?(这么早来做什么?)”“巴西佬”是我的另一个外号,因为我长期在均益球场“蒲”而得的荣誉,我一翘课就准在这呆,这里是整个东山区唯一的开放球场,我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是整个东山所有公安集中踢球的地方,我因此有机会和不少派出所的所长打得火热,和我打招呼的是另一个象我这样的地墩,叫“阿朦”,也算得是一方恶霸,呵~~~我自己倒也希望有人这样形容我
“无野做,等人来踢波(没事做,等人来踢球)”
“落雨有鬼人来咩”
“妖~呢D雨淋到毛都唔生啦(这么小的雨也算雨)”
阿朦坐下来顺手拿起我包烟和我对吹起来
“寻日你又唔来,左夫同阿风只抽(只抽=打架)”
“呵呵”我好奇心起“左夫脾气甘好都识同人只抽啊”
“阿风搞野(惹事)”
“个条毒友边够左夫打啊?”
“听左夫话,阿风教他细佬食粉(白粉)”
“抵打!打得少”
“唔讲呢D了,有单野帮下手”
“除左沟女,其他帮唔到”
“你条扑街,沟少阵使死咩”
唉~~我现在就是没有啊,不过甘淤说不出口
“咩事?(什么事)讲啦”
“陪我去一次番禺,有个朋友话有批黑金刚,我去拿”
“哇,你几有米啵(米=钱)”黑金刚是当时很流行的CALL机,打架的时候见到对方有通常都会顺手也抢了过来,一台死机当时大概可以卖600左右
“我都系手过手,不过找多个人死都挨得耐D”
“几时?”
“星期5”
“好,朝早你来呢度找我”
“阿迟来左”阿朦指着门口
“迟所,落雨都集中啊?”我大声打招呼,他是我们住那里派出所的所长,以前在分局,后来给下放了,但仍然经常和分局一起踢球,一个大好人
“巴西,阿朦,唔去翻学系度商量打劫啊?”
“死了,东窗事发添,撇了,朦”
“呵~~~走佬?锁你翻去俾你老豆打死你”
........
和迟所那班公安踢完球已经是快中午了,一身烂泥回到学校,我形象龌龊惯了没人当是一回事,见到宾,一脸眉飞色舞,不用问都知有好开始了,宾也算有良心,抛了两包烟给我,一中午象给他老爸汇报一样淘淘不绝的说他的小韵妹妹,都不知道是拿景还是赠兴,我实在不耐烦了“今晚我去文德波楼,你去唔去?”
“我要去广图啊”
“哦,甘你自己执生(自己应付)”
“夜D去撞你啊”
“唔见我就去台北”
“好”
下午睡了一节自修课就借口校队训练,溜了
(待续。。。)

在球场无所事事的呆了一个下午,算好了放学时间,匆匆忙忙的跑回家,随便把晚饭乱塞进肚子就脱这书包跑了出来,免得在家里老感觉被监视,而我老爸老妈自从我靠不上重点以后也开始少管我了,最重要的是我在他们面前的脾气越来越暴,似乎有种破罐破摔的味道,轻易的为一件小事,就会和他们之间爆发不可开交的战争,最后不是我老爸拿饭碗砸我,就是我摔门而去,感觉中我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坏孩子,起码我现在在家呆一分钟都感觉混身不自在
我刚到市一宫,蕉仔已经在迎接我了,看起来他很少打架,一身牛仔服装,装扮成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样子,在腰后还别着一卷报纸,我敢打赌,里面卷的肯定不是刀,我放好车,他递过来一包烟,告诉我他还约了几个朋友一起来,我愕了一下,他不是想把人家整个波楼都打下来吧?随意的和他讨论一些江湖事,关于某某给人打了,某某媾了哪条女的八婆事,蕉仔的朋友也到了,三条大汉,这时候我感觉蕉仔特象抗日时候的汉奸,点头哈腰的在我们四人中间穿插引见,(汉奸?那我不成了皇军了?比喻不好),从蕉仔的介绍中,我知道他们三人属于东电,东电?从来没有听说过,应该是新起的一个帮派吧,也可能是我离开东山一段时间,脱节了,我们逛到文德波楼前,蕉仔对里面的一个穿黑衬衣黑西裤的人一指“就是他”,我笑了,这么有个排骨仙,用得着这么多人吗?我推了蕉仔一下,“叫他出来吧,别把波楼搞串了”,蕉仔有人壮胆,果然就大大咧咧的过去,抽出背后的报纸往那桌球台上一拍,我一看糟了,果然,那人往门口看一看我们,我倚着门抽烟,和三个东电仔套着背景,盘算着蕉仔的遭遇,很快我们就听见他扯大嗓子吆喝“你出不出来?”,这样看起来,人家是不理他了,看见门口有人谁也不会这么笨就乖乖出来的,而且和他一起打球的已经在盯着蕉仔想动手了,我叼着烟走进去,盯着那家伙,走到面前,手一指他对面的朋友,“不关你事”话一说完就顺手一拳往那人黑仔脸上狠揍过去“出来!”,很明显就是要告诉他,不出来就在波楼里打他了,在众多人面前被打,面子总不好放,没办法,那个黑仔跟着蕉仔乖乖的走出来,我这时才转过头,狠狠的盯了他朋友一眼,看他没有胆量帮忙以后,就一起出了波楼,把那家伙带到一条小巷里面,我刚准备拿那家伙出几口气,谁知道,蕉仔已经打起来了,那三个东电仔也豪不客气的享用我的战利品,四个人围着我根本就挤都挤不进去,晦气!只好让他们爽了,我拍了拍蕉仔肩膀,告诉他,反正没事,我就先走了,顺便告诉他打一会就赶快走人,小心黑仔朋友扯人来帮忙,我刚回到市一宫就见到宾到处找人,看样子是来找我的,肯定是出了问题了,我从后面拉住他手臂,“什么事?”,“有人沟我条女,我看打不过,快来帮忙”,他话还没说完就拉我上了的士,飞奔广州大学
本来准备今天出来好好打架的,结果让人霸占了去,憋了一身的劲正好没地方发泄,一到图书馆门口,我俩就急急的奔进去,果然我顺着宾跑过去的方向,见到有两个高高瘦瘦的大学生正围着小韵逗她,宾一跑过去就站着盯着把两人,他们也盯着宾,准备要打架,我一言不发冲过去,抓着一个头发往着子上一碰,那他家伙的额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左手已经一拳正中另一人面额,那大学生惊恐的跳起来,捂着脸大叫“你干什么?”,我也懒得和他交代什么,一脚跟着就踹过去,正在自修的大学生们都望了过来,一个老师模样的男人也走过来,我见环境不对,对宾说“走”他拉着小韵跟着我从另一个门口就跑了出来
(待续)
自从在广图打了那两个大学生之后,我们都没有再去那里了,毕竟是人家地盘,一个不小心给几十个大学生围殴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蕉仔也没有找我,可能是他靠了几个高大威猛的东电仔比跟我更有安全感吧,我也不想去17中,那是因为岚的原因,我不知道见到她会怎样,古人说红颜祸水,诚不我欺也,起显见的祸就是少了蕉仔的一份贡献
这次打完架,又和朦跑了一趟番禺,一切都非常的顺利,朦给了我2000元,于是我少有的沉寂了一个多月,白天乖乖的在教室里睡觉,晚上也乖乖的在家里睡觉,另一方面,教练也逼着我参加球队的训练,因为市长杯近了,还给我下了死命令,再吊儿郎当就赶我出校队,说实在的,我并不大佩服这个教练,充其量只是个体育老师而已,而我一直接受的训练都比他水平高多了,和我打四人分组给我当猴子一样耍,不过总归是教练,面子还是要给的,我可不想给人踢出球队
乖了一个多月以后,有点按捺不住了,我找宾,关心一下他和韵妹妹的进展情况,宾告诉我,他们现在转到了中山图书馆了,班里面很多人都去了那里,环境一流,问我晚上去不去,我当然去了,找他就是为了找个新地方落脚
我又象以前一样,扔下饭碗拖着书包就出去了,在图书馆门口刚放好车,抬头一看,了解就惊呆了,美,真的是一个美女,我从没见过的美女,高挑的身材,一头长发,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和城市猎人里的美女一样,天啊,简直象极了一个香港明星,但是叫什么名字却忘了,死了死了,我就算把中图打翻也要媾到她
整个晚上我根本就完全没有心思和宾他们说话,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那个女生,我太想知道她的名字了,可是却一步都挪不动,完全失去了所以的勇气去问她的名字
一连三天我比上课还准时的去中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去看着那女生,仅仅是看,这完全是动作上,在心里早已经幻想着和她一起的各种行动,宾看出我的异常,诡异的望着我笑
第二天,我又准时的出现到图书馆的时候,宾把一张纸条递到我手里,我打开,里面写着“欠你条女现在还你,给你一个名字:梅,是她旁边的那条女的名字”,我感激的对着小韵点点头,我知道这肯定是她的功劳,宾哪有胆子当着小韵去问人家名字啊
当图书馆快关门的时候,我跟着那两个女生走了出来,趁着她们拿车的时候,我拍了拍另一个女生的肩膀“啊梅”,那女生吓了一跳,一脸疑惑我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对吗?那就叫林青霞的霞?”“也不对?那就叫楚?红?”对着另一个女生,我轻松多了,乱扯一通,很快的就认识了,“我叫啊梅,你第一次没错,可是后来的全错了”,我狡结的笑了笑“可是大人们通常都说,第一次是错的”,她也听出了我话中含义,皱了一下鼻子,梅其实也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我一直跟着她的车,和她一路聊一路走我真正的目标在旁边一声没吭,到了起义路,她和梅打了个招呼就拐弯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无心的随意敷衍着梅,再骑了两个路口,我也找个借口,要走了,梅奇怪的问我:“你家住哪?”“东山”“那你怎么走这个方向?”“你不是这么笨吧?你难道不知道地球是圆的吗?”“哦,那你现在回头不是离家越来越远了?”“我家在后面那个方向啊”“笨,你难道不知道地球是转的吗?你跟着它转的方向走还不是原地不动吗?”我一时找不到反驳她的话,这小女生嘴巴还真不输人,我楞楞的站了一会,发狠说“对哦,我怎么想不到,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不动,等地球转个圈回来我就到家了,多省力气”,梅笑弯了腰,对我扬了扬手“那你慢慢等吧,明天见”,起义路,我站在那里,望着那个方向,她到底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呢?
(待续)
因为我认识啊梅的原因,我有机会和她们坐在一起复习,其实我压根就不怎么复习的,因为我读高一,课程并不紧,而且我也没有复习的习惯,倒更象是在陪她们复习,她们正好初三,准备考高中,啊梅不时的要我教她一些数学题,我数学成绩一向顶尖,自然小事一桩,况且我考高中的时候都已经把所有能找得出来的数学难题都做过了,在她们眼里我简直比数学老师还专业,至于其他科目,语文我当然也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英语就糟糕透了,幸好我自有我自己的一套理论,中国人嘛,学英文干什么?我的理想也出奇的伟大,我夸下海口,要所有懂英文的鬼都来学我们的中文,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是骗骗小女孩而已
和啊梅的交往让我知道了那女生的名字,她叫慧,而且,因为我的提醒,她们也开始留意我形容的香港女星,最后得出结论,慧确实很象杨宝玲,她性格很奇怪,象极了女人,(废话),是象极了女人的嬗变,她可以在和我笑闹的时候突然变成一个雕塑,或者没头没闹的问一个问题,然后自顾自的想,当她笑容凝固在脸上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下一秒会选择继续笑还是哭起来,于是我断定她一定有很不爽的遭遇
啊梅一直以为我是在泡她,因为我几乎没次都会送她走,每次都会在慧在起义路转弯之后的第三个路口停车等地球转一圈回来好回家,她有次还感慨的告诉我,我是个很有君子风度的人,因为泡她的男生都会想方设法的送她到家门口,好可以在家门口找机会亲她,我也会这样啊,笨,只是前提是她和慧换个位置吧,整天找人打架的人还会有什么君子风度呢,只是她根本不是我的目标而已,所以她才会有安全感,才会感觉到我这么尊重她,不需要她去想借口甩掉我而已
终于有天晚上她按捺不住,当我们走到我停下等地球转圈地方,她问我,要去一个地方坐坐吗?我答应了,她要我带她去一个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我带她去了珠江边倚着栏杆坐下来,她问我“你说老实话,你真的想媾我?”,“你怀疑吗?”
“是的,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见到女仔会害羞的人”
我低下头,这一刻我是真的害羞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复她这个尖锐的问题,如果说是,那么,我泡慧的计划算是完蛋了,如果说不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可能会给踢下珠江吧,我决定一搏
“是的,我的目标不是你”
“我早知道,你是喜欢慧的,对不对?”
“你躺在地上”
“干什么?”梅疑惑的看着我
“我把我想做的示范给你看啊”我一复我花花本色
“想死”梅轻轻的踢了我一脚,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我想她是误会我意思了,以为我想...
“哦...你思想坏哦,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踩着你的胸口...”
梅微笑着咬着嘴角,挥拳就打
“你真的别乱想,我只是想说,我的目的,只是想踩着你的胸口跳过去而已”
“原来只是把我当跳板”梅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容,我不知道她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一时间我也琢磨不透
“你和他们不同”梅继续说“起码你没把我当肥猪肉和瘦肉搭一起买”
看着梅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也轻松了许多,开始调侃起她来“如果有意外收获的话,我也不抗拒呢”
“我担心的正是这样,因为我已经有男友了,可惜他现在不在我身边”
“我们现在是朋友吧?”
梅点点头
“那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再进一步呢?”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是不舍得放过身边的每一个女生
“好啊”没想到梅很爽快的答应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她狡猾的说“你就做我哥吧”
知道耶苏是怎样给钉十字架的吗?就是两手和两脚给钉子钉上去的,现在是我了,我把自己的舌头钉在十字架上了,自己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啊,好好的一个希望自己给钉死在哥的称呼下
“我已经有妹了哦”我尽力在洗脱这个关系“我朋友的妹,比我小6年,一个星期帮我洗两次头,每次收一块钱。。。。
结果怎样,当然是洗不掉了,啊梅成了啊妹,可怜的两兄妹(应该是一个可怜的兄,和一个快乐的妹)在江边谈她的男友
啊妹的男友也象我们一样,老是打架的混,只是比我大多了,后来因为一次和啊妹去白云山的时候,有人当面逗啊妹,他男友一时火起,一刀把那人给捅成了重伤,结果给判了11年,啊妹在说他的时候,眼睛是发光的,也许是泪光吧,幸好我没陷进去,不然11年后我还得给捅个窟窿,我说你11年时间真能等得到吗?她说可以等的,不说别的,光是那刀为她捅的,她就该等,她到底知不知道11年是多长时间啊,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也只跨过一个11年而已,那11年可难熬啊,但我知道我们这年纪的人充满激情,别说,如果慧说11年后才做我女友,我也会等的,大不了,在10年内泡多几个女生,我问妹,他家人是不是很恨她了?妹说开始是的,后来,她经常去帮着做家务,伺候他家人,现在已经接受她了,天啊,可爱的妹才15岁,就当童养媳了,真实无奈啊
“好吧,啊妹,我支持你”我不知道该感动好还是该可惜好,总之,我和妹的关系是打不掉的了,而意外收获的非分之想却无情的给打掉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想你男友一样,给抓去坐10年8年的,你可要好好的教育慧,叫她也等我啊”
“你泡不泡得到她还成问题呢”啊妹蔑了一下嘴,“慧比我惨得多,她父母闹离婚,妈妈在深圳工作,扔下她自己一个人,要自己照顾自己,她父母只管给钱,谁也不管”
怪不得慧的脾气这么怪,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还不管,她父母比她还怪,但无论怎么说,有啊妹帮忙机会总是有了
(待续)
自我进驻中图之后,象我一样不怀好意的人竟然也多了起来,中图也确实多美女,只是我注意力不在那里而已,隔三差五的就有些认识的人过来打招呼,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每当我看见他们看着我对面的两个美女咽口水的时候我就想拿刀子砍人,不过也算是都很识趣的人,那年代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条件,基本上很少为了争一个女生而伤了感情,当然,意外也总是有的,渐渐自修室开始有人放出风声说我在那里很串,有人要收拾我了,这些话,我听得多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要打的人是不会先通气的,这次或许是一个例外了,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到自修室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从来自修的女生越来越少就可以感觉到,虽然我的注意力都放在慧身上,但是这种敏锐的感觉却没有迟钝,连续几天,自修室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自然我指的都是那些混的
宾也嗅到这种味道,他曾偷偷的告诫我,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下,或者拉我两个漂亮的女友转移地方,但我怎么开这样的口呢?难道对她们说,我有危险,你们陪我一起撤退吧?这人我可丢不起,只能一天算一天,宾没有办法,只好介绍了几个在附近的朋友给我认识,万一出事也好有个照应
这天慧满脸怒容的走进来,一声不响的坐下就自己看书,我问啊妹谁惹她了?妹说,她们来的时候给人截住要交朋友,还劝告她们这几天不要来了,我立即顺水推舟,那确实应该不要来了,慧突然爆出一句“我的事关你什么事?”,我呆了一下“你只是想来读书而已,没必要去应付这些骚扰啊”
“我不想读书了”她突然一甩课本,把我吓了一跳,她确实在发不小的脾气,但我肯定不是因为刚才的事
“陪我出去走走好么?”我小心奕奕的问
通过这次意外获得的和她独处的机会,我拉着她跑到附近的冰室喝汽水,面对这样一个朝思暮想的女生,我竟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傻傻坐着
“你很有耐性,梅早和我说过了,说你喜欢我”我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只有保持沉默
“喜欢我什么?喜欢我漂亮吧?”继续沉默。。。
“你们这些人泡个漂亮女生为的是什么?只不过是想在朋友面前炫耀一下而已,你懂怎样去爱一个女生吗?你知道什么是关心吗?你知道那个女生是多么讨厌这样被炫耀吗?。。。。
她一顿没头没脑的数落,我立即失去了以往所有的反应,比老师训我还乖的低着头接受教育
确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泡到她以后我该怎样,或者还是会象对待岚一样,又或者真如她所说的,拉着她到处去炫耀这个漂亮的压寨夫人,等待另一个更漂亮的女生出现,但当我面对她凄涩的眼光的时候,我生出一种冲动,一种想紧紧抓住她,把她藏在胳膊弯的冲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需要,是需要去关心这个女孩,让她得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任何爱护,这就是爱情吗?更确切的说,这是一种想当奴隶的冲动吧
她见我默然不语,拿起我放在桌面的烟,取出里面最后一支点燃,看着我对着我喷出那口烟,看见她这个样子,我忽然想起一首诗,于是摊开烟纸,写上:
把香烟抽完,
把烟盒给我,
我要珍藏的,
是被遗弃的纪念
心中的欲望
被你一支支点燃
吸尽
在吐出的烟圈中
消散
而在烟雾祢漫的冬季
我再看不到你美丽的面影
我知道
我将不可能得到你的爱
让我逃避吧
远远地
再不敢折磨自己了
长夜在渴望中渡过
当曙光来临时
我已经
变成了化石
已经是千百年后
然在我苍老的心中
仍珍藏着你的青春
而在流浪的岁月里
我为你走尽了天涯海角

我深深的明白到,我即使用怎样的方法,令她成为我的女友,我也完全无法象以往那样洒脱了,我也完全没有能力去让这个女生在我身上得到快乐,因为她所希望的是有一种可以祢补她家庭带来的创伤的爱,而我,连怎样关心自己都不晓得,我仍然沉迷于那种给自己给别人痛苦的快感中,我仍然醉心于那种血腥的刺激,我面对她,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不敢,至少在她身边,我仍然能观赏她的美丽,越过了便失去了,我第一次这么震撼的感觉到,我原来有些东西是不可失去的,我把烟纸扔给她,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慧没来,坐在梅旁边是另一个女孩,我吃了一惊,以为昨天我的举动把慧给吓跑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慧昨天很晚回家,在外面着凉了,现在在家躺着,我本想叫梅带我去看她,但是想想,她还没同意,这样做只会让她对我深怀戒心
整个晚上我都坐立不安,忧心着慧的健康,随便和梅还有她旁边的女生聊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好几次我都跑到外面去狠抽烟,真的希望自己能长对翅膀飞去看看她
梅见我这样,按着我的手说“你写张纸条,我带给她吧”,“好”
于是我立即写了几句话塞在梅的手里“今天可以给她吗?”“你要我现在去?”
“好妹妹,我愿意给你关进灯里,你要什么叫我出来给你”
“那啊旋怎么办?”她指了一下旁边的女生,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女孩,一头长发白白净净的皮肤,长着副象娃娃一般可爱的脸,瘦瘦小小的
“我送她回家好了”
“好啊,”梅看了我一眼,好象有点不放心“你可别打她主意”她凑近我耳朵小声说,“她男友你也认识”
“谁?”我疑惑的看了一下旋,一点都不觉得眼熟,我原来还以为是梅带来介绍我的呢,看来不象,她对我们在咬耳朵一点都不好奇
“神峰”
“啊?”我跳了起来,神锋名字很响,他们都是在公安厅里的小孩,自成一派,也够凶的了,只是听说前段时间他们闹出了事,给抓起来不少,神锋也是其中之一,那小子气度不小,随便在街上一站总有人往他身边靠,他的女友我可惹不起“知道了,保证安全送她回家”
梅点了点头,拿起书包就走了,旋这时候才看了我一眼,问“梅是你妹妹?”
“是啊,我泡不上她,就只好认了”,我嬉皮笑脸的应对着
“你们怎么都那么喜欢泡女生啊?”
“因为我不喜欢泡男生啊”
“口花花”
“听说神锋出事了,是什么事?”
旋听到我提起她男友,脸色一沉,露出无法掩饰的凄伤,“是的,那晚他们在金鹰跳舞,喝酒喝得很疯”
她放下书,拿起笔玩弄,低下头开始述说那晚发生的事
那晚,她和神锋的一班朋友在金鹰舞厅跳舞,喝了很多啤酒,有些兴奋,这时候有个大学生模样的看起来也喝多了,见她在一旁歇着就来泡她,硬拉她跳舞,她不肯,结果,那大学生硬抱起她亲,神锋刚好回来,一见就扯火,四个人拖着大学生到舞厅门口狂殴,打得兴起,几个人操起路边的木棒活活把那大学生打死了,结果当晚就给抓了起来,我听到这吃了一惊,毕竟我们打架是常有的事,掏刀子捅人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我们都会很小心的避免捅一些要害部位,谁都很清楚,打死人的后果是什么,再说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神锋这次卤莽了,这个祸闯得可不小,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对旋说什么,只好敷衍式的安慰她
“他父亲是公安厅的,应该有办法”
“唉~~都是我惹的”红颜祸水,我在心里替她自己骂了她一句,总又于心不忍,又不是她的错,谁叫那短命家伙乱泡女生呢,话说回来,如果有人当我面泡慧,我是不是也会把人打死呢,真不知道,有时候我也害怕自己冲动起来也管不了自己
和旋一直聊得图书馆关门,我用我的自行车送她回家,她没骑车,在路上我问她,今后怎样打算,她竟然说出和梅一样的话来,这年代怎么了?漂亮的女生都喜欢当童养媳去了,悲哀,也许不是红颜祸水,祸的是我们这些泡女生的混混

整个上午都无心上课,心里一直在惦记着慧的病,也渴望着晚上可以从梅那里得到慧的一点消息,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我匆匆在饭堂吃了点就飞奔去星仔家里,星仔是我初中时候的同学,他妹妹就是我和梅说的那个一星期帮我洗两次头,每次收费一元,在我们一班朋友中,也确实宠爱这个小妹妹,因为我们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妹妹了,我们经常中午在他家里聚一起打百分,她就在一旁蹦来蹦去的,但我今天去星仔家却不是为了去打百分,而是去找他妈妈,他妈妈是个医生,在一家国营单位做了几十年的医生,从认识星仔开始,我们的病就不需要去医院,每次她都两剂药帮我们解决了,每次我病的时候都感觉她比我妈还亲
我一到星仔家,就拉着他带我去找他妈,她一见我就笑了,“你脸色这么好,又哪里病了?”,“啊姨,是我的一个朋友病了,能帮我开两剂治感冒的药吗?”“可以啊,你朋友多大了,有没你这么重?”她开的药剂是按我们的身体来衡量的,不象有的王八医生故意开轻分量好让你多去几次医院看望他,是一个女生,大概90斤吧,“你谈女朋友了?”她奇怪的看着我“不是不是,我朋友的妹妹来的,她父母都出差,感冒了没人照顾,我朋友托我帮忙抓药”在啊姨面前,我撒谎是习惯了的事情,她人开通,自然也知道我是撒谎,但是她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感觉中她比我妈还了解我多些,她微笑着看着我和她儿子,摇了摇头,写好药方,然后就走开去替我们抓药,星仔拍拍我肩膀,“新女?”
“还不是”我摇摇头
“几时带出来啊?”“这个不带了,免得伤了我们兄弟感情”
“狗嘴长不出象牙,我都有件咯”,“谁?”我好奇的问
“你应该认识的,以前9班的,现在和我同班,啊仪”
毫无印象,我也懒得去推敲,见他妈妈已经走回来,向星仔使个眼色,等他妈妈交代了怎样煎这些药之后也无心继续和星仔交流他女友的事就赶回学校等夜色的来临
当我见到啊梅笑咪咪的出现在图书馆门口,我真想扑过去抱抱她,我知道她一定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但当她走过来的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种从背后袭来的恐惧,我本能的回头一看,发现整个图书馆空荡荡的就我和啊梅还有几个男生,下意识中我感觉情况不妙,我来的时候明明还有一半的人,有男有女,怎么会突然间都走个清光?当我回过头看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生和我打了个招呼,这时我才认得是宾前几天介绍给我认识的朋友,好象叫宝,我笑了一下算是回答,梅这时候来到我身前,微笑着告诉我好消息“慧叫你去她家找她”我喜出望外,终于等到这样的机会了,看来这个妹认得不怨,正暗自高兴的时候,宾匆匆的跑进来,一见我就喊“你怎么还不走?”
我见他神色慌张,加上之前的预感,我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这么紧张干什么?”
“有几十个人在外面要砍你呢”我一听呆了一下,立即向窗外看去,果然有很多并不象是来看书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抽烟,看起来象是在等什么,事态确实严重,看起来,现在出去并不理智,我看了一眼啊妹,我更担心啊妹的安全,她现在和我们呆在一起会连累她的,我拿出我的电话本,塞给啊妹“帮我把我的车拿到路口的电话亭,然后帮我打这几个电话叫人来帮忙”
“好的”啊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她留在这里只会累事,于是接过电话本转身就走,“等等”我把书包塞给啊妹“这里面有给啊慧的药,如果一小时内不见我,我就是从另一个地方跑了,你帮我送给她”妹点点头,慢慢的走了出去,看着她这么镇定的走,我很放心,看来她陪着她男友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这时候我开始评估我自己可以脱身的机率了,宾并没有打过什么架,他那手脚也打不了什么,不可能指望他,也没必要拉他下水,宝倒是神高马大,只是认识不久也不可能要求他陪我这么送死,我看了一眼在自修室中的几个人,心中盘算着怎样逃命,眼睛盯着外面寻找脱身的地方,或者会有转机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天知道,只能看着办了

“强少,趁他们还没齐人,冲出去”这时候啊宝凑到我身边,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认识还不到一星期的人,居然肯和我冒这个险,但我必须要先安排剩下的人走,不至于连累他们挨打,我拍了宾一下“你去借书室那边躲一下,他们不敢进去的”,我回头看了一下剩下的两个人,宝指着瘦瘦的一个介绍说“这个叫毛豆,这是他表弟,刚从香港回来”,我看见毛豆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情,但是却在强做镇定,我知道他一定是个有心无力的角色,于是就对他说“毛豆,等会我们出去后一定会很乱,你或者跟宾一起去,或者就呆在这里,我走了,他们也不至于会等你”毛豆声音有点发抖“我们没有借书证,进不去那里”,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自己小心”
我和宝凑到窗口仔细的观察外面的情况,看起来,这并不是同一帮人,而且主持的人好象还没到,他们可能并不知道目标就是我,或者知道,因为主角没到所以才不进来,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我认识的,看来,组织的这家伙对我挺了解,观察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一般来说一大群人打架总难免会碰到几个认识的,这样就有机会和解了,但这次机会甚微了,那些人身上并没有带武器,这更可怕,说明武器都集中在一起,为的就是避免动手前太张扬了,我和宝对望了一眼,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至少我的手正在颤抖,这是很少发生的,猛然间,我见到一个瘦小的初中生模样的男孩提着一个大运动袋走进大门,在广场上放下四处张望,我抓了宝的手臂一下,机会来了,我们同时对望,一点头“抢袋”我们几乎同时喊出来,然后同时全力奔出自修室,朝20多米外的那个男生冲过去
在四周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我首先冲到那男生面前,也顾不得打他那个部位了,挺起手掌,一下就朝他脖子砍下去,那男生一下就倒在地上,宝拉起运动袋一拉拉链,“哗”的一声,里面果然全是西瓜刀工兵铲和水管,他拿去一把西瓜刀扔给我,自己提起一柄工兵铲,头也不回的就朝门口冲出去
这时候,围着的人都反应过来了,从四周围堵过来,我们必须要在他们没拿到武器前逃走,不然是不可能砍得过这么多人的,我提起刀,一刀往倒在地上的男孩的腿上扎了一刀,见到他的血崩出来,一见到血,我立即就眼红了,挥着刀往外就冲,那些围过来的人全都不敢靠近过来,我只看见人影晃来晃去,耳朵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在喊“快拿刀”,“用砖头砸他”,“堵住门口”但是我已经冲出一条路了,生死关头,哪里还有人能挡得住呢,一出门口,我听见一个声音大喊,“快扔了刀!”我反应过来,在马路上拿着刀准给抓到拘留所,立即扔了刀,宝回过头,把工兵铲对着后面追着的人扔了过去,挡了一下,我飞奔去电话亭那边,我看见我的自行车靠在路边的电灯柱上,我不敢立即上车,推着车一阵飞跑替它加速,宝在后面帮我推,我跳上去,拼命的踩,宝在后面继续帮我推着加速,我突然觉得车子一晃,顾不得回头看,大叫“宝,上来”接着车子一沉,我就着下坡路拉着宝逃离了那个恐怖的地方
一直拼命的踩着车走了2,30个路口才敢慢下来,而我也实在没有力气踩动那车子了,宝确实太重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湿漉漉的,慢慢骑了一会,啊妹从后面赶了上来,喊到“后面没人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原来在门口叫我扔刀的那声音就是啊妹,我深深的歇了口气,却听到妹尖叫一声“你身上很多血啊”

我怎样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上哪里受了伤,但是却感觉到宝贴在我背上一动不动,我停下车拽着宝,回头一看,只见他面色红得可怕,嘴角和鼻子正不停的渗出血水,我也慌了起来,用力摇他“宝,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快说”宝喘了几口气,恢复了一点精神,拉起我衣服在自己脸上擦了几下“反正你衣服也脏了,借来用一下”我衣服上立即有增加了一处血迹,看见他精神了些,我也没有这么害怕,“你怎么搞的?”我问
“出来的时候给砖头打中背了”,他笑了笑,我估计是他在推车的时候受的伤,心头涌起一阵热流,这家伙,往后要我和成生死之交了
“先去啊慧家歇歇吧”啊妹担忧的望着我,我正踌躇着无处可去,立即就点头答应了
我搀扶着宝在妹的带引下,艰难的爬上六楼,慧一脸错愕的看着满身是血的我和委顿的宝,我也呆呆的看着她,她面色苍白,希望不是让我给吓的,“快进来让宝躺下”让啊妹提醒,我立即想起还半扛着宝,慧把我们让进屋里,“躺在那里吧”慧指着沙发无力的吩咐道,我一放下宝,顾不得再欣赏慧,先照料好朋友再说,我就象在自己家一样,奔进厨房拿起一条毛巾弄湿替宝擦了个脸,宝也许是太累了,已经呼呼的睡着了,慧冷冷的看着我在忙碌,一声不发的站着,妹把我的书包塞给我,“你自己给她”
“我。。”我巴结了一下,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我带了些药给你,你家有煲吗?我帮你煲药”我觉得自己这一刻象个啊婆一样唠叨“老人家说感冒吃中药最好,西药会吃坏身体的”一边唠叨着一边又跑进厨房找锅,乒乒乓乓的自顾自弄起来,我感觉我是在害羞,的确是在害羞,故意在找些事情掩饰自己的害羞,也深怕慧拒绝,所以不等她答应就自己动起手来,而慧这时候却靠在厨房门口一声不发的看着我忙,仿佛这就是我应该做的,我理所当然的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理所当然的照顾这个病人,理所当然的做一个奴隶应该做的事情
整个房子就我在厨房弄出不和谐的声音,妹静静的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慧静静的靠在门口象看一只猴子一样看着我忙碌,谁也没有说话,没有人该提醒我是否应该知道那里并不是我的家,也没有人提醒我该坐下来或者处理掉那身血衣,更没有人提醒我该看一看慧的眼睛,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想说什么,这种感觉真好,至少我愿意慧一直病下去,如果她不反对我替她一直煎药的话,但我想她是会反对的,那么就换过来吧,只是她肯定不会愿意的
(待续)

怪不得有名人说快乐是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谁说的我忘了,反正我看见慧喝药的痛苦表情心里却快乐得很,她看见我在旁边阴滋滋的笑着看着,顿时怒从心上起,把药砰的搁桌上“这么苦,想杀人啊?你不会放点糖进去?”
我顿时语塞,中药放糖我还真没听说过,每次我妈逼我吃药都是会拿几颗蜜枣放旁边,哄着我“乖,吃完药有蜜枣吃哦”,为这几颗蜜枣我也只能豁出去了,唉~~~都有好长时间我妈没这样哄过我了,那是我的错,我好久没病躺下过了
“乖哦,杀头不过碗大的疤,这药吃了包好”说到这我忽然想起《药》里面康大叔的话,便接着说“包好包好,这样的人血馒头,这样的趁热吃下,什么痨病都包好”
慧扑哧一笑,碎了我一口,轻声说了声“混蛋”,端起药来一气喝了下去,我看见她紧皱的眉头,也确实心疼,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接过了碗
“啊梅呢?”
“在外面吧?”慧一问我才想起妹来,这件事情,我特欣赏妹的临危不乱,要不是她提醒,恐怕结果会糟糕很多 ,妹是个好女孩,可惜我不能左拥右抱
“你象个女人一样很烦”慧点了支烟,她开始和我聊天未尝不是好事
“我怎么不觉得你烦?”我笑了
“我不是女人”我吃了一惊,“我是女孩”,慧骄傲的扬起眉头
“真是个好消息”我露出贪婪的神色,慧抓起桌面上的烟对着我扔了过来“色狼”
“哈~~”我接过烟,自己点了一支,“你病不要抽烟,别把烟抽贵了”
慧突然沉默了下来,我很不习惯这种突然的沉默,刚开始的融洽气氛恍惚一下全给抽走了,我一下子不到方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顿时也沉默了下来,她深深的呼出一口烟,在我们之间筑起一道烟墙
“你很奇怪”她忽然有开口了,只是气氛不一样了,面对严肃的她,我真的找不到我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和这个女生聊天,我不得不抛弃我那漫不经心的习惯,深怕触及了这个女生伤痛,她接着说
“你应该是呆在学校很认真读书的那种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读书这么好的混蛋”她站起来在桌子上翻着
“你是说我和人打架吗?”我耸耸肩“身不由己啊,唉~~”
“呵~”她冷笑一下“你是不是看香港电视看多了?人在江湖啊?以为这样就算是江湖了吗?”
“哇~~怎么好象你才是黑道大姐哦”
她突然转过身,把一张纸条塞进我手里“谢谢你”,我望着她正注视着我的眼睛,舍不得把眼光移开半刻,但她很快的又转过头去了,我打开纸条,正是那天我叫啊妹帮我送来的那张,上面已经给加添了很多横七竖八的笔痕,可以想象她曾经在上面看了很久,也曾经用笔顺着我的笔迹描了一遍,看得出来,那些字句都已经深深的透了过背后
等待
把心裁成纸蝴蝶
欲飞不能
却空张一对思念的翅子

我心上突然一热,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死就死豁出去了,我从背后一下搂住慧,还没认真体会那感觉,慧猛的甩开我,转过身,空气和时间都凝结了几秒种,她的脸上滑满泪痕,我立即深深后悔自己的卤莽,“我。。。”
慧突然扣着我的脖子,那唇紧紧的贴在我的唇上,这次是真的凝结了,包括血液和思想,烟味药的苦味甘甜清香火辣激烈全纽在一起,毫不怜惜的攻击我的心脏,我要死了
“你要死了”慧放开我,盯着我狠狠的说“我已经把病菌都传染给你了”
死就死吧,我再次紧紧的抱住她,疯狂的吻下去,良久,她喘息着靠在我的胸前,让我抚弄着她的发,“我已经把病菌重新传染回给你了,我会煲药给你吃,你不会,还是你病好了”
。。。。。

她的家成了我们四个人的天下,图书馆我还不敢回去,也不想回去,目的已经达到了,慧和妹也不让我回去,只好在她家继续看着她们复习,宝每次都会在我们复习的时候翻看慧家里的录象带,各有各的天地,只是吃饭真成了问题,每天都得泡上一大堆方便面,不过这可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方便面,这是热恋中的男人说的,女生却这样说:
“明天你把你的皮带切成小块吧,好让方便面有点畜生的味道”
“呃~我的皮带不是真皮的哦”
“那畜生的味道怎么会跑你身上的?”
“近猪者赤”
。。。
每当我受到两个美女夹攻的时候,宝都会坐在一边阴森森的看着我在遭受折磨,最后的结果自然我只好答应第二天负责做饭了,在市场上逛了一圈,实在没有找到什么我会煮的东西,最后还是卖牛肉的给我介绍了几斤奄制好的牛肉片,告诉我回家一煮就能吃了,然后再随便买了几个鸡蛋,一想还是不妥,应该请教一下星仔的妈妈,否则臭大了,于是连忙打个电话过去,但只有小妹华风在家,于是就厚了脸皮请教小妹了,小妹知道我的意思来劲了
“我每天中午都做饭给我哥吃的,你问对了,牛肉不能炒,一炒就老了,只能放在锅里煎好一面再反过来煎另一面,不能太熟,刚变颜色就好了”
“哦,原来有这原理,那么我想做个汤,有什么快而且省的?”
“哈~~那我教你做个滚蛋汤好了?”
“滚蛋汤?”
“你会煎蛋吧?放点姜和蛋一起煎熟了放水进去滚成白色就可以了”。。。
一一照着小妹传授的方法把牛肉煮了出来,还好,闻起来味道不错,但是要滚蛋汤的时候却出问题了,蛋不打进锅里,立即就发现不对了,怎么是个咸蛋?这丫卖蛋的人也够黑的了,明明咸蛋的壳应该是黑色的吧,怎么可能洗干净了当鸡蛋卖?一想不要浪费了,就咸蛋汤吧,可是第二只打下去却是不折不扣的鸡蛋
“这是什么汤?这么咸的?”梅立即就发现了问题
“味道不错哦”还是慧好,懂得欣赏我的杰作,有名人说懂得欣赏男人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谁说的我忘了
“本来我想滚蛋汤的,结果买错了一只,其中有只是咸蛋”我缅典的解释着
“哈~~那不是应该叫混蛋汤了?”听到梅这话,慧和宝把嘴里的汤喷了一地,我强忍着呛住咳嗽得喘不过气来
慧在我们四人的不停打闹中开朗了很多,只是间或中仍会发一会呆,有时候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总是让我感觉到揪心的痛,每当沉默的时候,她烟都抽得很凶,也许有些伤害并不是有什么可替代的,我能做的也只是尽努力的让她快乐起来
离她们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梅谈笑的时候也日渐少了,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这见鬼的考试在她心头的压力越来越重,当时我就是在这样的重压下,不得不寻找一个发泄口,这种发泄也许带来的后遗症更严重,象吸白粉一样,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现代对我们那个年代的这种组织叫做童党,还算不上是黑社会,只是到后来香港电影蛊惑仔系列出来以后,黑社会才真正改头换面,成了英雄聚集的圈子,而他们表现英雄式的打杀却又影响了下一代人的成长,真是悲哀,也许是89年那事件以后,政府一下把注意力都归到大学生那里去了,使得童党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听过的童党大约也只有3,40个,比较出名的也就那么几个,基本上都可以相安无事,但到了我高中时候,每个区都大概有这么多了,而且还不时的听见有新的出现,就像武侠小说写的那样,新的童党为了扬名立万,总少不了一场撕杀
当中最倒霉又最赚钱的自然是一些舞厅了,那时候的舞厅并不是象现在的迪厅一样整晚都放着乒乒乓乓的摇滚,中间会穿插几首抒情慢歌好让大伙喘喘气泡泡女孩,但往往的打架却都是在这个时候挑起的,其中有不少是真的是为了打架而去的,那时候每个区都有一两家非常兴旺的舞厅,海淘宫,大海珠,金鹰,台北,新台北,南方之夜,永汉,中华都是些名动一时的地方了,在这里也孕育出了不少重量级的人物,前面提到我在中图认识的那个毛豆,后来就成了广州中小学闻之色变的蓝月亮的创办人,而跟着他混的后来又创办了个黑太阳,结果都先后被抓
童党在那年代泛滥到什么程度?应该说那时候几乎所有的机关事业单位的宿舍大院都有一帮孩子,我前面说到的东电就是东山区电力局大院,后勤就是后勤部队大院,军区就是军区大院,还有什么科技就是科学院,反正是名称林林种种,一不小心给人打一顿报了名号还得慢慢猜是哪里的,在舞厅的打斗严重到什么程度?记得有一次,我正在台北,遇上打架,公安也正好在门口等着,结果进来一开灯一搜,在沙发的夹缝里面,搜出来的全部是长刀,也不晓得是谁在什么时候留下的了,再往所有人的身上一搜,裤腰上口袋里的全是弹簧刀,全部加起来装了整整四个大箩筐,从这堆武器看起来,装备一个加强连恐怕也足够,
“不过也说明了一点,大伙还算是够克制的了”,当时在场的派出所所长还这样夸赞我们
不过也还有好的一面,我们尽管是打架闹事,但还算是正义的,虽然当中有些人贩毒,但是都很抵制,也没听说谁会把白粉给自己兄弟的,所以为什么我那时候的童党比现在的蛊惑仔穷多了,也是这个原因
(待续)

在慧家躲了一个多星期,我心里就一直在盘算着报仇的事,宝是看出我心思的,但是我见他似乎还没有复原自然也不希望他卷进去,比起外面,这里真的可以算是世外桃源了,因为那次打架,确实引起了新一轮的打斗,我很快就查清楚了那次组织的是大沙头一个叫记者的,为这事,我特意去了均益球场找朦
“记者是三代的,老一代的都不大惹事了,只是如果你去大沙头劈友恐怕会扯出一代的,这样的话,恐怕你也要找些老的来才镇得住”啊朦这样给意见我“不如讲和算了,反正你也没事”
“吞不下这气啊”
“我帮你说说吧,真要打起来,我也不能帮你,最多两边都不帮,只是死的人就多了”朦有点难色
“好吧,如果不是他搞这些事我也泡不上啊慧”原来想好好打一架的,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每天看着啊慧,我也真的不想再去挥刀子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就见不着美人了
我刚一打开家门,老爸一巴掌就扇了过来,打得我耳朵嗡嗡响,在他第二巴下来之前,我妈扑了过去按住他,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下,才知道原来是我一个星期翘课班主任打电话来告状了,我转身就冲了出去,不走真有可能小命不保哦,我越来越讨厌这个家也越来越恐惧见到我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什么事情就会引起他老人家的雷霆之怒招来一顿很揍,我觉得他才是真正的黑社会,给他打了还不敢吭声
看来短时间内我是不能回家了,也不敢,于是跑去找好姐,好姐只是个花名,其实是个男的,那天叫啊妹打电话求救的也是其中之一,好姐一见我就问“那天去到看见很多人,还以为你死了呢,到处都找不到”“我命大”
“你也招惹了不少人哦,那天我看见军区,后勤,科技都有人”
“那是我叫去救朕的,那天也谢谢你哦,只是我等不及了没给你打招呼就先走了”
“什么时候再回去?”
“算了,我不想打架了,刚才打了一架结果不支倒下来了”
“你还有这样的下场啊,在哪里打架了”
“家里和我老爸”
“哈~~”
“借个地方给我住几天”
“好吧,我在外语学院那边有个房子,我爸每天中午都去那里睡觉,你中午前必须离开哦”
“可以”
好姐带着我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那,够偏僻的了,只是山清水秀,刚好在一个大水库旁边,我天生爱水,而且特别爱在水边坐着发呆,避难都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也真是心满意足了
啊朦上次给我的钱我放在了家里,翻遍了全身也只找到5角钱,再翻遍好姐的身加起来也还是5角钱,我只好没收了他的烟,开始盘算着5角钱能生活多久了,过一天算一天好了
我饿了一晚的肚子,第二天怎样也提不起精神去上学,又不能呆在那里,于是就跑了去水库边发呆,我知道方便面干吃然后再喝水是最顶肚子的,5角钱刚好够,水有的是,大水库嘛
发了两天呆终于支持不住了,决定回学校找那班主任算帐
『待续』
人很奇怪,如果是有朋友在身边鼓励,或者我就不顾一切了,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犹豫,而且犹豫得非常快,我知道我不是个坏到心里的孩子,那是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我路过水库边,爬了上去,看着一弘碧绿的水,没有任何物体在干扰它,那水显得很平静,我扔了一块石头进去,涟漪扩散了开来,很快又平静下来,我人生难道就这样?经不起平静?当我迎着所有的赞誉的时候,人生就平静得如一弘碧水,那一切都已经变成习惯,我经不起这样的平静,于是给自己扔了块石头,我开始厌恶这样的生活了,别的孩子可以舒坦的在家里享受着父母的呵护,而我非要把自己赶出这种舒坦,或者是我父母不理解我,我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但是正如我爸说的“你小小年纪能分得清是非善恶吗?”是的,我分不清,因为我不知道这个非这个恶到底是怎样为祸社会的,少了我一个难道就天下太平了吗?我想不是的,他们只知道让我按照一条设计好的路去走,却没有关心到这条路上会有荆棘,他们喜欢用他们的方式去想怎样排除荆棘,但是却不知道少年人根本就没法使用他们的方式,他们难道就没有经历过少年时期?我妈说“真不懂你们现在的孩子,我那时候,哪有这么多坏点子?”时代进步了,它的进步,却把一代人留在了原地,而我们跟着它打转,终于拉出了一道宽而且深的裂缝,我们称之为代沟
我知道他们也曾经很想把这裂缝祢合起来,只是,他们不屑于去架设这道桥,只是在不停的招手,孩子,快去搬木头,建起这桥,过来这边,桥永远也建不起来,或者不是永远,但决不是现在,我想,如果我看见日渐年迈的他们在努力的搬动木头的时候,我会搬得比他们更多,只是他们不搬,我头也不回的去了,当我有足够的力气搬它们的时候,我会去建这桥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夕阳还没舍得离去,月亮就急急的跑了出来,尽管月色无法取代夕阳的余辉,但是仍然很努力的去做了,一个人在余辉下在霸上跑步,大概是累了,停在我的不远处,坐了下来,沉醉在日月交替的景色中
天的颜色越来越深,月亮骄傲的展示着它的光芒,在水面铺上一层银妆,本就平静的水更显得平静,忠实的追随着那皎洁的一轮,我转头看了看旁边那人,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披上了一层白芒,一头秀发解开了披散了下来,那是一个女孩子,但在这宁静的水色宁静的也夜色中,我感觉到心里也一样的宁静,我拣起一块石子,对着月亮扔了下去,看着它破碎散开
“为什么要破坏它?”女孩转头对着我抗议,她并不漂亮,但看起来却有一种宁静,我不敢说话,看着月亮慢慢的又合在一起,水面又恢复平静
“和你讲个故事”女孩毫不忌怕我这个陌生的男孩,我招了招手,让她坐在我旁边,于是她很平静的说一个古老的故事,仿佛那是她的心事,但那故事我早以在我几乎遗忘的童年里已经听过百遍了,一群猴子,很喜欢月亮,于是就商量要把月亮捞回家,但是他们怎么跳也跳不到天上去,有一天,他们发现了在水里也同样有一个月亮,于是兴高采烈的爬到树上,互相勾着希望可以伸到水面上把月亮捞起来,结果月亮怎样也捞不起来,于是猴子日复一日的去捞,希望有一天可以捞起来,这个故事怎样也引不起我的兴趣,我只是敷衍的笑着“那群猴子真笨”
女孩叹了口气:“不,那群猴子好可爱”
我象看怪物一样的看她,这是自古流传的笑话,为了哄孩子甜蜜的睡上一觉,但我从没有在我妈的口中得到过猴子可爱的信息,她深怕我也会想猴子一样做这样的傻事,我觉得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疯子,至少是意外的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她知道我在心里耻笑她,把头垂在膝盖上,轻声的说
“它们捞的是它们心里的月亮,每个人心里有都一个月亮,只是他们害怕自己成了这只猴子,怕让人笑话,都没有猴子这么勇敢,明知道捞不起来的月亮却永不放弃”
是的,我被深深的震撼了,我捞的不也这个并不存在的月亮吗?只是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愚蠢,起码是我自己觉得的愚蠢,把自己装扮成玩世不恭的外貌,为了怕别人揭穿心底的懦弱,靠着凶狠的形貌,维持着自己可怜的尊严,初中的时候,我们的老校长给我们训话
“你们是一群可爱的猴子,应当发扬猴子的精神”我们觉得老校长很可笑,于是大大的发扬了猴子破坏的精神,现在才体会到,他要我们知道的是,猴子有着一股坚韧的捞月精神,为了心中的月亮,永不放弃的追求,老校长自己也是一只猴子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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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8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美国

捞月的猴子

捞月的猴子(下)
我沉寂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和那女孩说过话后,我第二天搬回了家里,当我准备好迎接一场暴风雨的时候,它却没有发生,我爸似乎已经懒得再管我了,我也懒得去挑起战争,一如往常一样上学,只是不再往图书馆跑,没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慧也更紧张,几乎是闭门不出,我不敢打扰她,只是有时候找找妹,问她一下慧的情况,只是妹说她也很少去慧家了,宝因为和好姐去侨中泡妞,惹了那的人,最近躲了起来,正好落个安静,应付完了期末考试,就等着慧也结束中考了
考完试人就轻松了,毕竟我还是学生,要躲避毒打的最好方法仍然是考好试,一扔下试卷,我就跑了去均益,看见朦和左夫两个人在玩球,朦见我劈头就问“最近死去了哪里?有个小子跑来找你好几次了”
“谁?不会是寻仇的吧?”
“我看不象,叫你强哥的”
陆续的人多了起来,打了一场球,整个人都有点热血沸腾起来,刚准备和朦左夫几个去喝啤酒,有人在后面喊了起来“强哥,我找了你好几天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焦仔,他从来不敢到东山来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岚有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岚,心里总感觉是亏欠了她什么
“不是的,你上次在图书馆里泡了个女的,大家都知道的”
“不是岚找你发脾气吧?”
“唉,不是的,你知道惠福路有个叫啊风的人吗?”
“是不是那白粉友?”左夫一听就跳了起来
“是的,他条女叫啊敏,也是粉妹,最近,我看见慧姐和啊敏经常在一起”
“他妈的,砍死他”我一听就火了,拿起书包就跑,左夫和朦一把拉住我,朦抢了我的书包,甩到一边,“别急,你先问问你条女是不是真的沾上了,风那边我帮你搞定,这事你最好不要出面,粉友认识的人都不弱”我觉得也是道理,但我怎样去问啊慧?直接问她你是不是吃白粉啊?不行,我想了想
“这样吧,风那里先不要去动他,他也跑不掉,如果是真的叫东寇去抓了他,我想把敏抓回来问问”我转过头问焦仔,“啊敏在哪里上学?”
“99中”
下午,我们就在99中附近截住啊敏,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女生,做鸡都没人要,朦啪的一巴掌过去,敏立即就哭了出来,我掏出猎刀,在她眉毛上滑了一下,把她吓得缩成一团
“我只要问你一件事,如果你不老实和我说,你就自己把衣服脱掉”她以为我要强奸她,似乎没有这么害怕,我急忙补充一下“你放心,我不是要干你,只是把你的波割下来”,这次的恐吓才让她真正的害怕起来,嘴唇都开始发抖,于是我开始问
“啊慧最近是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
她点头
“你有没有吸粉?”
她摇头,我从她书包里翻出一包万宝路,闻了一下,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与普通的烟不同,我点了一支,香味祢漫了开来,只是我觉得头一晕,胃绞得难受,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把胃水都吐个干净,朦见我这样,一下把敏的上衣拉开,她吓得用手抱住胸口,哭出了声音,我提起刀作势就想一刀削过去,“不要啊”她大喊起来
“你给烟啊慧抽了吗?”她乖乖的点头,我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头仍然很晕,我强忍着,警告了她一下,让她以后不要再接近慧,就放她走了

我们这类人被称作边缘少年,只是打打闹闹,破坏一下社会治安,发泄一下内心的压抑或者表现一下自己的叛逆,大多边缘少年都是爱出风头的,进出派出所被视为是一种荣誉,身上的刀疤便是勋章了,其实皮肉给割开的时候是很痛的,只是为了表现男子气概咬牙忍了下来,牙咬得多也会疼,所以很多边缘少年在告别少年时期后,也再没有这样的忍耐力去为自己添更多的伤痕,边缘少年令人头疼的是因为他们并不真正去做那些巨恶的事情,大多成年人都认为,他们在经历过这段时期后,就可以改邪归正,也确实如此,只是也有很多是为了以后作奸犯科打基础的,至于象风这样子的,也为我们所不齿钱财身外物,没有了可以去抢,靠自己的实力,用这种阴险手段去榨,更榨到慧的身上,这是我决不能容忍的
听说后来风也遭到了应得的下场,整条右臂被人完美的砍了下来,他在惊恐中忘了带上断臂去医院,结果成了杨过,谁操刀的就不得而知了,似乎警察也没认真去查,最后不了了之了,再后来,被发现躺尸在芳村的一个饭馆的厕所里,传说是吸毒过量,啊敏在我那次抓完她以后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我在啊慧家门前徘徊了几天,不敢去敲门,也不敢打电话上去,更怕啊敏会再去找她,她考完了试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家里面,偶尔我可以从她阳台上看见她的身影,我需要给自己时间去盘算怎样告诉慧,怎样问她是否已经沾上了毒瘾,我想这不会谁都愿意和别人说的
再过了一天,这次我已经整天没有见过慧的身影了,焦虑已经越来越控制住了我的思想,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时候,我冲了上去,啊慧形容憔悴的站在门口,毫无血色,象个死人一样,嘴角诡异的笑着,一套长长的睡袍把她连手脚一起套住,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下她的脚是站着还是悬着的,还好,她虽然光着脚丫,仍然可以站在地上,这几天的焦虑,心酸,恐惧,愤怒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一把抓着她肩膀,把她拽进我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她象木头一样让我抱着,我感觉我抱着的岂止是块木头,简直是一块冰
“你怎么啦?”我托起她的脸,她仍然诡异的微笑着,中邪了,我松开手,倒退了两步,她“啪”的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待续)
我看着她的脸慢慢的转回血色,眼睛动了一下,慢慢的睁了开来,她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腕上原来绑得紧紧的绳子早已经被我松掉,那件长长的睡袍也让我脱掉了扔在床边,我在她昏迷过去的时候,仔细的检查过她身上再没有任何自虐的器械,才松了一口气,“啪”的她一巴掌扇了过来,清晰的印在我的脸上,但是是那么的无力,脸上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心却疼的揪了起来
“你干了什么?”她虚弱而且气急,我摇了摇头,拿起曾经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扔下她跑进厕所一把火烧了起来,看着火从绳子的一端窜了上来,等手感觉到刺痛的时候,下意识的把剩下的扔进了厕所,她披上了那件长袍轻轻的蹲在我旁边,我没有看她,不敢看她,烟熏得我眼睛痛,眼泪不自觉的涌了出来,怕人看见,怕让人看见一个可以舔刀子上的血的人的眼泪,我把脸藏在膝盖上,极力的忍着,忍着,我感觉她的手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发,耳朵,然后探到我的脸上,轻轻的抚弄着我的泪水
“强,对不起”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仿佛她的眼泪侵润透我的衣服,洞穿了我的背,一直滴落到我的心里。。。
我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用手梳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憔悴又不掩娇丽的容颜,使我忍不住在她鼻尖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她搂着我的脖子,炽热的唇追了上来

“我找了啊敏,和她聊了一会”握着慧的手,我坐在她床边,她似乎对我用这个聊字很感兴趣,她调皮的问“那你请她吃东西了吗?”,我掩饰的笑了下
“没有啦,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她支撑起身体靠在床头,看着我等待我继续说
“我在你楼下已经守了三天了,怕你再去找啊敏”
“我真的想找的,已经受不了了”她低下头,咬着嘴唇“我早就看见你在下面了”
“你这傻瓜”我紧紧的捏住她的手,“你这样手会废掉的,知道吗?”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忍,很难受,真的,你再不来,我就要把绳子也绑在脖子上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把拉她进来我怀里,紧紧的搂住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以后都陪着你,不让你自己去承受这些痛苦,真的,我会一直都陪着你”
(待续)
我总担心她会趁我出去或者熟睡的时候溜了出去,因此只能靠方便面度日,上次我们在她家的那段时间,在她那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也正好派上用场,我和她都开始了放暑假,正好趁这段时间静静的疗养,妹和宝都没有来,也乐得清静,只是有时候得趁她睡着的时候飞快的去买包烟,也不敢离开太远,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毒瘾的威力,这次是真正受到其害了,她不时的会抢了我的烟,大口大口的吸,但仿佛怎样吸都不能让呼吸顺畅,有几次趁我太多疲劳睡着的时候,她竟然吸我火机的气,把我吓坏了,再也不敢让她独自睡在房间里,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怎样疲惫也得等她睡着了,然后在睡在她旁边,紧紧的抱着她一起睡,她清醒的时候,就陪着她看录象带,她总是重复又重复的看张国荣退出乐坛演唱会,每次看到他封MIC的时候,她都会抱着枕头哭,好象封MIC的是我一样,每次我都安慰她,他以后不唱就听我唱,她总是瘪嘴,说我唱得不象,闲着无事也只好不停的看张国荣,学习他怎样唱歌了
一天夜里,我困得实在受不了,象往常一样抱着她深度昏迷,感觉到她的呼吸很急促,这是她毒性发作的一个先兆,我迷迷糊糊中怎样也睁不开眼睛,只好把她抱得更紧,希望她能自己坚持过去,我感觉她推了我的手好几次,我努力过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一连这么多天的疲劳,真的无法战胜自己,猛然间,我的手臂一阵剧痛,这下完全清醒过来,一下弹了起来,她全身都在发抖,卷成一团
“怎么啦?”我摇着她问
“烟”她断断续续的呻吟着,我点了一支烟给她,她猛吸了两口,又扔掉,哇的哭了起来,“我很难受啊,强,让我去找一下啊敏,就这一次好不好?”我完全没有想到,毒品可以让一个人的意志力这样轻易的崩溃掉,她就象一只可怜的小狗一样在乞怜着,眼神中满是哀求,我咬着嘴唇,不敢看她,她的乞怜几乎让我也崩溃掉,她突然一下把睡袍脱掉,把身体完全赤裸的呈露在我面前,
“让我出去一次,好么?我回来什么都给你”血迅速的冲上了我的大脑,我的意志也在迅速的瓦解中,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却感觉到另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一种被鄙视被戏弄的痛苦在蔓延,我无法忍受这种侮辱,一个少女竟然可以如此的出卖自己的身体,他妈的,我缺人性了吗?难道就得靠这机会才可以发泄兽欲,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奇耻,我一把把她按在床上,一拉被子盖住她的身体,把手臂放在她的嘴边
“咬我的手”我怒吼着,“快点,用力咬着我的手”
当剧痛从手臂迅速的延伸到心脏的时候,一切好象都有了解脱,我无法控制住自己去享受这种肆虐的疼痛,全身的血液悲伤抑愤,从手臂上倾泄而出,那是一种快感
过了很久很久,她慢慢的松开了嘴,昏昏的睡了过去,我在灯光下,看着那组清晰的齿印,恨不得把那些发明毒品的人全杀光,整整一夜,再也没法入睡,血就着齿印渗了出来,一直到它们凝固,不知道自己呆呆的做凳子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当手臂上的伤口传来一阵清凉的时候,我乍醒了起来,慧静静的靠在我的手臂上,用眼泪替我洗刷着,我用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着她的唇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想那些东西”她温顺的点了点头,我们紧紧的拥抱着,接受着窗外的朝阳洒进来的金黄
“昨天你为什么不要我?”她娇媚的对着我笑
“我。。”我木纳了一下,正深深的替自己昨天为了充英雄而放弃大好机会后悔,“其实我想的,只是。。”
“什么?”她紧追不舍
“只是你还没到16岁,我不敢”好不容易找个一个借口替自己掩饰这愚蠢
“呵”她轻蔑的耻笑我,“你也会害怕这个的吗?你不是老吹嘘自己如何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慧,你在我心目中就好象女神一样圣洁,我不敢污浊了你,我也知道如果我乘人之危了,你会一辈子都恨我的,那些东西对你的伤害已经够深了,我不想再在上面撒上盐,成为你永远都抹不去的阴影”
“你会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吗?”
“会的,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和你分开”

那一刻我真的很希望可以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那怕只是可以远远的看着她的影子,看着她浅浅的笑,痴痴的呆样,与众不同的顽劣,阴晴不定的性格,我从没有如此深刻的去感受过一个女生,从没有如此疲废的去爱恋一个女生,我想我懂了什么叫爱情,就是毫无保留的去为一段不知道结果的感情而贡献一切,包括自己可怜的欲望,无欲无求,这是少年时期特有的愚蠢而又纯洁的爱情
很多年后,有不少我的女友都追问过我,如果在我现在,再碰到一个象慧一样的女子,我仍然会如此单纯的去爱吗?我说不会,要是现在,我准就在第一次她昏迷的时候把她弄了,人进入了社会,就变得现实,现实得连本应该最纯洁的爱情也带上了现实的污咎,我很怀念少年时候对爱情的追逐,这大概只有少年人和老年人才可以做到的,那种毫无杂质的爱,在以后再也没有碰到过,因为成长了以后,需要对爱情有种承担,而这种承担也注定了必须考虑价值,肉欲自然也成了价值的一部分了,象这样唯美的爱情我知道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的了,很多人都说这是一种遗憾,但我不这样认为,她是一个存在我心里的月亮,永远也捞不起来的月亮,也永远美丽

当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慧已经完全的摆脱了毒品的控制,重新展现出她的美丽,我可以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家里,我爸妈似乎因为我始终了这么长时间感到了完全的失望,竟也没有毒打我,心里总有些愧意,但这不好解释,于是我提出去我外婆家住一段时期,他们也同意了
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小北了,当我找到焦仔却发现他有了很大的变化,看起来嚣张了许多,对我也没有以往的尊重,才知道原来他认了一个也在小北的头面人物狗熊做了大佬,我和狗熊一向往来不多,也没有过节,所以也就算了,当我再发现好姐也混在狗熊那边的时候,我隐约感到小北的环境在改变了,每当有新一代的领头人物崛起,自然少不了一场打斗,但是和慧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似乎对生活有了更深的认识,也对边缘少年的生活开始有点厌倦,当我开始萌生趁机淡出的时候,命运却把我推到了暴风雨的中心
宝消失了一段时间后,不知道怎样的又冒了出来,只是他一直都不肯说这段时间的经历,我也不方便再追问,只是觉得他重新出现后总有些古古怪怪的,好几次去他家,他姐都说他自己老是躲在阁楼里,我问他的朋友,他是不是受伤了,他朋友摇头,拉了我一边说他的故事
我怎样也不相信这个故事,感觉就好象在电视里看过,我讥笑了那家伙一顿,那家伙无奈的摊摊手,我也自顾自的当成是一个玩笑而已
那家伙说宝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女生,交往了几个月,爱得不知死活,但是有一天却再也找不到她了,后来实在忍不住就找上了那女孩的家,问她家人,几乎让人家用扫把打了一顿,但是他也得知了原来那个女孩却死掉了,于是那以后就伤心得锁自己在阁楼
我总觉得这不可思议,这些情节在小说里看多了,电视也经常做的,只是那总离我们很远很远,我冲上了宝的阁楼,看见他正傻呆的在看着一张画,我坐到他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言不发,把那画递了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呆了,画上画着一个吸烟的女孩,微卷的头发泄下遮着半边脸,明亮的眼睛,微张的唇,还有那夹着烟的手指,这。。不正是啊慧吗?
“很象啊慧是不是?”他问,我点点头
“你很喜欢啊慧?”我问,他摇了摇头
“那是我女友”他低声说,声音接着咽哽了起来,“她已经死了”
这段时间我已经忍受了太多女孩哭了,但还是无法忍受一个男生哭,他妈的,我猛站起来,头砰的一下撞在屋顶上,只好立即又坐了下来,等了好一会,我在拍了拍他肩膀,“你去找个巫婆那她找上来,和你好好聊聊,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砰的一拳揍在我胸口上,几乎把我打下了阁楼,“哦,对不起”他立即反应了过来,拉了我一把,我顺势把他的手一扭,把他身体压在楼板上,“你他妈想见她就说一声,一场朋友,我一刀子就把你送下去不就完了”他姐闻声跑了上来,“你们在干嘛,好好的朋友打什么架?”我松开了他,对他姐笑了笑,“没事,闹着玩的”

过了几天,焦仔又来找我,说要我帮忙去德政路打班家伙,说那的人问他要了几次钱,我想起来他投靠了一个新大佬,就问他为什么不叫他大佬出面,他说他大佬也去的,想趁机认识我一下,狗熊这名字我也听多了,还真没见过,于是也想结识一下,于是就答应了,但是我没有拉人去,因为这事主要不是我的,犯不着欠自己朋友债
狗熊大概有20岁上下了,不高也不大壮,但看得出来很奸滑,寒暄了几句,就开始探我底细,我随便应付了几句也懒得管他,这样的人做朋友不大可靠,我本以为是什么大场面,见他召集了好几十人,浩浩荡荡的去找人打架,找到才发现不过是一两个人,这次我死也不挤进去打了,免得又丢手表,几十人打两个怎样也打得不爽的,那俩人拼命在喊自己名字,以为我们打错了,就算是错了,难道就不打了?真是的,最后我提议,不如扔他们下珠江好了,也真可怜,他们被押送到江边后,先在江边各做了20个伏地撑热了身,被逼着脱光衣服自己跳了下去,狗熊后来拍了拍我肩膀,说“你这家伙想出来的东西也真毒”,操!毒得过他?几十人打两个,我要不让他们跳江,估计救回来都残废了
结束后狗熊和他的朋友们就先走了去消夜,我不大喜欢和他一起去,推说了约了人,给好姐打了个传呼,知道他正在和侨中的几个女生在吃消夜,硬要拉我和焦仔去,我问了问焦仔,这小毛孩子好象没泡过妞,早已经色像毕露了,去到一看,呀~好姐这家伙竟然拉着四个小女生在吃消夜,那几个女生也真的小,估计也就初二,身体都还没完全发育,这也能泡?我摇了摇头,焦仔急不可待的就奔了过去
事实上那几个女生也真的只是读初二,好姐搂着一个比较高大的,样子还算过得去,其他两个真的太小了,焦仔挑了一个发育得比较好的,就聊了起来,剩下一个比小孩好不了多少另一个脸上有一大块胎记的,可怜我在那里陪衬了,小的那个叫依娜,很好听的名字,另一个我怎样也记不住她的名字,看多她一眼都觉得害怕,又不好打击她,只是无厘头的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我只是觉得奇怪,现在的女生看起来家里都管得挺松的,这么晚的天还可以随意在外面,想我初中的时候,要超过10点回家就有点困难了,更别说女孩了,好姐拼命的灌他身边的女生喝啤酒,直到差不多2点多,女孩有些醉了,站都站不稳,我和依娜说,我送你们俩回家吧,她指了下那女孩问我“那英子呢?”,“好姐会照顾她的”
我知道好姐的用意是什么,这环境下,我也懒得去打扰朋友的好事,一手拽一个,把她们扔了上出租车,告诉好姐,回头我去他家找他,就先送了她们走,到好姐家的时候,焦仔打手势叫我不要出声,我拉了他出来,问“你那个呢?”
“她不让我上”焦仔委屈的说,“自己回家了”
“哈~,你会吗?”
“你别吵,好姐和英子在里面”
我好奇心起,说实话,我也从没做过这事,总是说的响,临阵老脱逃,我一拉焦仔“咱们听听去”
我们轻手轻脚的摸进去,阁着房门偷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那女孩在嘤嘤嗯嗯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姐低声的在哄着她,好长时间没什么动静,我指了一下电灯的开关,叫焦仔去开,他不停的耍手,不敢去,过了一会,那女孩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吭,然后就只剩下好姐在喘气,床噼里啪啦的在响,我和焦仔相视一笑,在客厅里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
一大早好姐就爬了起来,一脚踢醒了我,“他妈的,你混蛋昨天在偷听啊”我睡眼朦松的坐起来,“哇~~好姐,起得真早,准备梅开二度啊?”
“开个屁,疼死我了”他捂着下面,拼命的摇头
“哈~”我觉得好笑,还有人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你不会是昨晚太黑了,插到床板上的洞里面去了吧?我早说了叫焦仔替你开灯的了”焦仔也爬了起来在吃吃的奸笑,好姐说不出话,跑到厕所里去了,那女孩也跟着出来,看见我们盯着她,脸红红的低下头,我点了支烟看着她姿势奇怪的坐着,心里有些惋惜,这样子的代价值得吗?
“能把你的烟合给我吗?”她低声的问,我把里面的烟抽了出来,把烟合扔了给她,她鬼鬼祟祟把手里的一团纸塞了进去,然后把烟合藏进衣袋里,我知道她要做什么,她本以为要的是一份纪念,只是恐怕得失望了,她保留下来的将会是一份被遗弃的纪念和一份永远也祢补不了的遗憾

我又碰到宝的朋友,他又不厌其烦的和我说宝和他一故女友的感人故事,结了,我问他:“宝现在怎样了?”他说:“宝整天沉迷着,好象着了魔一样,老是说要见那女孩”
“你是他朋友,帮他找个巫婆吧”
他摇了摇头,突然问我;“同时慧姐和那女孩很象”
我立即警惕了起来,“你想也别想,想打架就明说好了,不要转弯抹角的”
“不是,强少,你误会了”他赔笑着,“你不如给张慧姐的照片给宝,让他安慰一下就行了”
“这个。。。”我沉吟了起来,慧曾经叮嘱过我很多次,她的照片只给过我一个人,千万不能给别人,但是宝是我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是给张照片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爬上了宝的阁楼,他仍然象傻了一样看着那画,我说:“你看着那画有用吗?”
“我没她照片,就靠记忆画出来的”
哦,这家伙还真可怜,我心里顿时燃起一份同情,我想起那朋友说的话,从钱包里抽出慧的照片,“我觉得她和慧长得很象,你看是不是?”他接过照片,死死的盯着,好象里面的人会真的跑出来亲他一样
“真的那么象吗?”我问
他点点头,然后乞求的望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心里面也真起了恻隐之情,于是摆了摆手,算是答应了,他立即高兴的翻起床铺把照片藏在下面,接着又翻出一条牛仔裤出来,递了给我
“怎么?”我一时反应不过,“我照片不是和你交换的啊”
“不是这个意思,你经常打架,老穿西裤容易受伤,我姐给我买多了一条,没穿过的,早就想给你了”
我接过裤子,领受了他的好意,其实我也知道这裤子也真的是为了谢我的,只是我不想让宝一直存着对我亏欠的感觉,当然就顺水推舟,也好让他心安理得

过了几天,好姐找到我,劈头就说:“焦仔背叛你了”
“什么?”我有点不大相信,他跟了狗熊我是一早知道的,但要说这就算背叛好象严重了些,“他不是跟了狗熊吗?”
“是啊,你不知道,狗熊上次见过你,本来想看看你的底细的,结果你没有叫人去,他就觉得你没有真材实料,想叫焦仔把你引出来,逗一下你的底”
“那么焦仔。。”我疑虑的看了看好姐
“焦仔说他跟了你这么久,也没见过你有什么后台,反正也好象是答应了狗熊,你最近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这社会就这么现实,有实力的人才会被人看得起,否则谁都想踩一脚,昨天还可以和你称兄道弟的人,今天可能就在暗地里盘算着怎么出卖你,我开始越来越讨厌这种生活了,什么江湖义气只是在纸上说的,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一直都这么沉迷在这种幻想当中,其中也真有不少傻瓜为了义气这两个字奉献出自己的,但当他真有机会转过头来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个和他说义气的人正和别人商量着怎么卖掉他,人总要经历一个愚蠢的阶段,但我羡慕那些不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付出的代价竟然是自己的生命

我从没有感到如此的失落,不是因为焦仔的背叛,而是因为我让这个年龄背叛了,当我为之耗费掉自己的青春和年月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追逐的不过是个虚构的影子,好几年来,我从没有如此深刻的感受到厌倦,那种在别人看起来刺激精彩的生活,带来只不过是一些虚幻的浮名,哪一天再有人冒起来之后,谁也不会记得什么时候,有个什么人也是这样冒起来的,那么我究竟做过什么?
我敲开了慧的家门,她很淡漠的让了我进去,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装做若无其事的和她东拉西扯,她突然问我:“我给你的照片呢?”
我一时哑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这样问,她很奇怪的拧出一点笑容,讥讽我:“原来在你心目中,我连一条牛仔裤都不如”我脑袋轰的一下,我上当了,我第一个反应,宝这混蛋他妈的精心编排了这个骗局,让我上当了,我突然觉得我整个人都崩溃了,为的不单是慧的失望,而且是我对朋友的失望,应该是说彻底的绝望,我觉得我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我就象个傻瓜一样被人摆弄着,被人利用着,一种百口莫辩的委屈一下子把我逼得几乎发疯,我跳起来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你们为什么要耍我,为什么要这样耍我?。。。”不等慧说什么,我甩了门就冲了出去,我在马路上拼命的跑,毫不理会车子在我身边还是在我前面,我不停的踢翻路边的自行车,跑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我发现我到永汉舞厅的门口
“强少,一个人吗?”看门的人认得我,没拦住让我进去了,我很想让激跃的音乐迷幻自己,疯狂的跟着音乐跳着
“强少”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是焦仔,没理他,继续跳
“强少”他再拍了我一下,我停了下来准备骂人,回过头一看,焦仔身后站着好几个人,我一下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有什么出去说吧”
我摔先走了出去,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我盯着焦仔,大概有10多个人把我围了起来,我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想看看这个曾经我带出来的小毛孩子有多少胆量有多少本事,他似乎有点畏惧我的目光,躲闪着,我扫了一下周围的人,我知道,他们没有人先动手是不会动的,我真正的底细在小北还是个迷,谁都不敢先动手吃这个亏,焦仔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声音有点发抖的说:“强少,我大佬说你在小北管的事情太多了”“你什么身份?”我轻蔑的说:“去叫狗熊来和我说”
“你他妈一个人还这么串”旁边一个人忍不住一脚蹄过来,我顺手一捞勾住他的脚,一脚就往他裤档里踢过去,其他人见有人动手了,拳脚立即都蜂涌进来,我奋力抵挡了一会,有人提起一辆自行车对着我砸过来,我接过自行车,顺势就倒在了地上,用自行车保护着要害,打了一会,有人路过,那伙人就散开了,走之前抛下了一句,“明天晚上带1000块钱去金鹰”

我觉得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参与打架了,我要在最轰轰烈烈中结束这种生涯,我对这种生活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留恋,但是我要证实给那些人看,一头战死的狮子都仍然有着尊严,当我出现在金鹰门口的时候,外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里面一个员村的人在搞生日会,我带着人进去点了焦仔在内的5的人带走了,我没有再理他们的去向,他们后来被分别带到5个不同的地方接受超过500人的拳脚,给他们的人生好好的上一课,然后横扫了整个小北,狗熊早以不知去向

我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江边,我爱水,从小我就很爱有水的地方,无论是河水湖水江水还是海水,我喜欢水的柔,也喜欢水的暴,它可以包容所有的东西,但又喜欢吞噬侵犯它的任何物品,摧毁任何阻挡它的障碍,当它安静的时候,可以宁静得如一面镜子,映照着那一轮明月,我喜欢看那水中的月,虽然我捞不上来
慧悄悄的来到我身边,坐了下来,陪着我静静的看着江面的灯火阑珊
“强,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没想到会伤害你这么深,我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过去了,没事了,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吵架了好么?”
“好,勾手指”
“都什么年代了?哈~~阿慧同志,你的手让我碰过可嫁不出去了”
“不是的,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我还第一次听见有说喜欢打架的是好人”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为了换牛仔裤才把照片给宝的,我也早就看出宝不怀好意,我象你会知道我意思的”
“我知道,我也已经决定了,不再和那些人来往了,我要过回平静的生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我知道你很委屈的”
“算了,过去了”
“真的,我好怕,好怕以后再会这样,我知道我会疯掉的,我知道我骨子里的疯狂,我知道自己的歇斯底里”
“怎么了?慧”
“强,我们一辈子不再吵架,一辈子不再会分手,一辈子。。。我真的很怕会走我爸妈的路,我们不应该走那条路,强,我们不应该的是不是?”
“。。。”
“我们做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么?一辈子唯一的好朋友,好朋友不会分手不会吵架,永远会在我身边,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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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18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美国

捞月的猴子

后记:这故事里面记录的都是真人真事,也是我亲身经历的,只是修改了故事里部分人的姓名和外号,好姐和狗熊后来被发现是串通的,那次以后也失去的踪迹,宝后来因为盗窃被判两年徒刑,慧在24岁的时候嫁给了一个男生,后来生了一个男孩,妹等到了她男友出狱,只是发现俩人在各方面都相差太远,于是另嫁,焦仔在那次被重创,之后也绝迹江湖,毛豆创办了黑太阳被判刑15年,神锋后来替包溜了出来,也隐姓埋名无人知道下落,宾和小韵现在仍然交往
这故事所反映的只是当时的一代童党也可以说是边缘少年所经历的一些痛苦,并非了为了讴歌电视里提倡的英雄主义,其实早成一代年轻人追求这种变质的生活是很多社会原因造成的,例如老一辈的教育方式,两代人之间缺乏真正的沟通和理解,少年时期没有很好的接受善恶观念引导,家庭破裂,我们这一代人很多都已经成家立室,也有了孩子,通过那一年代的洗礼,我相信很多人都可以深深的体会到很多错误带来的影响,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人同样去经历这些痛苦,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从旋涡中爬出来,有很多人在回头之前就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了
其实这本书也是为了纪念我曾经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一段纯真得如童话一般的爱情,虽然我并没有花很多的篇幅去描写一些片段,但是,我想即使在千百年后,我仍然会记得,曾有过这么一段感情,那么真,那么痛,那么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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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18 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云南昆明

捞月的猴子

也许有一天 我们不再仅仅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再想当然的把自己的痛苦当做全人类的痛苦 
学会关心别人 懂得失去 知道责任 我们才是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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