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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卿青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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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红楼梦》真的结局(下部) 贺远 于 2003-06-11 发表在 学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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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真的结局(下部)

贺远

上篇文章完成后,一位叫“小人书”的网友提出新的证据,现将全文摘录如下:

洛神和北静王的爱妾

宝玉祭金钏去了。到哪儿祭去了?水仙庵,供洛神的地方。就在这儿宝玉说了那个什么“殊不知古来并没有个洛神,那原是曹子建的谎话,今儿却合我的心事,故借他一用。”洛神的故事贺兄已经说明白了。

接着茗烟说了段特别奇怪的话:“我茗烟跟二爷这几年,二爷的心事,我没有不知道的。只有今儿这一祭祀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敢问。只是这受祭的阴魂虽不知名姓,想来自然是那人间有一,天上无双,极聪明极俊雅的一位姐姐妹妹了。二爷心事不能出口,让我代祝:若芳魂有感,香魂多情,虽然阴阳间隔,既是知己之间,时常来望候二爷,未尝不可。你在阴间保佑二爷来生也变个女孩儿,和你们一处相伴,再不可又托生这须眉浊物了。”

注意啊同志们,他这是说金钏姐姐呢么?“人间有一,天上无双,极聪明极俊雅的一位姐姐妹妹”是谁啊?姐姐就罢了,还有“妹妹”的事?大户人家有小厮管丫环叫“妹妹”的么?还有:“知己之间”啊?!宝玉跟谁知己啊?是跟金钏姐姐啊?

更奇怪的是宝玉回家撒的那个谎:“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昨日没了,给他道恼去。他哭的那样,不好撇下就回来,所以多等了一会子”。宝玉什么借口不能找,非找个死人当幌子?死的还是北静王的爱妾!那时候能随便咒人家 (别说王爷家了) 死人的么?而且,贾府从上到下的人对这个谎居然没反应!一个接下碴儿的都没有!都不说派人瞧瞧去!秦可卿死的时候北静王可是亲自来路祭的啊!贾家不会全是那不懂规矩的吧。那么,原因就只剩下一个了:宝玉撒了个极易揭穿的谎,贾家却不能揭穿这个谎,因为,那不是谎,而是真的!

现在,真相大白了!这就叫“移花接木”,这就是“乾坤大挪移”。曹雪芹毁掉了后三十回,但是他没有毁掉黛玉之死!他给“移”到这儿来了!

那个跟洛神相似的“人间有一,天上无双,极聪明极俊雅的一位姐姐妹妹”就是北静王的一个爱妾!她,就是 。。。 。。。
(最后由 小人书在 04-24-2003 12:02 AM 编辑)

看了此文,顿觉我先前所言已不足为重,这才是真正有用的证据。“茗烟”,明言也。这是他在书中说的唯一有用的话,他说宝玉在祭知己,这知己除黛玉再无他人。书中所有线索在这里收拢了――黛玉便是北靖王的爱妾。“小人书”认为黛玉应是自杀,而非我先前所言死于相思之苦,我觉是对的。

本以为,与《红楼梦》的缘分在上篇文章便已有个了断。未料想抵毁之声四起,几近令我对自己发了疑惑,为补救我的孤陋寡闻,近日找来《红楼梦魇》翻翻(只因对张爱玲小姐的聪明有几分信任)。她的研究方式是明智的――作者几经易稿的痕迹可完全暴露他的意图。张爱玲在细微处有天生的嗜好,这个考证她做的很好。我且将重要线索摘录如下:

1、第七十回改写的痕迹非常明显。上半回贾政来信,说六七月回家,于是宝玉忙着温习功课,桃花社停顿。下半回贾政又有信来,视察海啸灾情,改年底回家,宝玉就又松懈下来,于是又开社填词。第七十一回开始,贾政已经回来了,接着八月初三贾母过生日,显然不是年底回来的,仍接第七十回上半回。一定是改写下半回,为了把那几首柳絮词写进去。第一回脂批:“余谓雪芹撰此书中,亦为传诗之意。”

己卯本到七十回为止,或者在此告一段落。第七十回贾政归期改了,而底下几回早已有了,直到第八十回年底,时序分明。唯一的办法是第七十一回回首加个帽子,解释贾政为什么仍旧六七月回家,但显然迄未找到简洁合理的借口。

2、甲戌本第四回薛文起、英菊改薛文龙、英莲,此外也许还有更动,也都是此本新改的。

3、十四回回末秦氏出殡,宝玉路谒北静王,批“忙中闲笔。点缀玉兄,方不失正文中之正人。作者良苦,壬午春,畸笏”。

4、金钏儿是第三十、三十二这两回的一个重要人物,但是这两回的总批都没有提起她,因此作批的时候还没有这人物。

祭钏泼醋二回是一七五六年新春写的。书中添上金钏儿这人物,却在一七五四本前的『红楼梦』期前,大约一七四○年间。换句话说,写了金钏儿之死,至少七八年后才写祭金钏。为什么中间隔了这么久?

金钏儿这人物是从晴雯脱化出来的。她们俩的悲剧像音乐上同一主题而曲调有变化(证据横跨两章,不再摘录)。

出家的预兆在第三十、三十一回,两次都是宝玉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你死了我做和尚』,一次向黛玉说,一次向袭人说。第二十九回至三十五回这七回是在书名『红楼梦』期前或更早,加金钏儿的时候改写的,除了几段保留下来的原文,都没有回内批。

5、戚本此回的特点,还有柳湘莲人称“柳大哥”,不是“柳二哥”。

6、畸笏一七六七年的一条批:“……袭人正文标目 日:‘花袭人有始有终。’

7、第一、二回甄士隐贾雨村的故事是不可分得。显然自述一节起初并没提甄士隐贾雨村,而是这样:──括弧内文字是后加的──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

8、有北静王的五回都是后添的。第一个早本没有北静王,

9、但看第二回脂批:“语言太烦,令人不耐。古人云‘惜墨如金’,看此视墨如土矣,虽演至千万回亦可也。”也评得极是。

10、后来另加香菱入园学诗,添写第四十八回一回。根据脂砚那条长批,蟠柳事件与赖尚荣都是为香菱入园而 设。其实调戏挨打与赖尚荣都是旧有的,现成的。并不是脂砚 扯谎,他这条长批是非常好的文艺批评,尽管创作过程报导得 不尽不实――总不见得能把改写的经过都和盘托出。

[评]:原来,我留意的线索统统是后加进去的。看来,他越写胆子越大,越写越不甘心,零零落落将那隐藏的真相也放进去了。每一次的改写,都与那个真相有关。如果有人以为作者历经十余年的数次删改是为文章润色,对一个天才而言,那真是不敢想象的。如何交待黛玉的结局,他竟想了八年。而我们发现这一点,却用了更长的时间。

起初以为,脂砚与作者有着隔阂,在情感上?心智上?不然为何作者明明做着小动作(他的写作过程不很自由),他竟会毫无察觉呢?每每还用批语将看书人引入歧途?但细细一想,又不是。畸笏屡次透露结局的部分,提及诸多人物偏偏不提黛玉,宝黛情事是该书主旨,对于悲剧的发生脂砚与畸笏相约而同保持沉默,甚至脂砚拙劣的拖词也成了保护作者的证据,例如,在香菱进园学诗的原因上扯谎。

脂砚批第二回“虽演至千万回亦可也”。是了,因为它是真相。
这象一张拼图,我们将棋子翻起,重新排列。

11、可知作者生前最后两年在提高尤三姐的身份,改为放荡而不轻浮。

12、宝钗问起宝玉挨打的原因,袭人说出焙茗认为琪官的事是薛蟠吃醋,间接告诉了贾政。宝玉忙拦阻否认。宝钗心里想“难道我就不知道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自然如今比先更利害了”。书中并没有薛蟠与秦钟的事。第九回入塾,与薛蟠只有间接的接触。

13、第七十九回宝玉刚听香菱讲起薛蟠喜讯后就病了,病了一个月才渐渐痊愈,大夫叫他多养息,过了百日才准出门,五六十日后就急了,薛蟠娶亲也不能去。

[评]:想起作者化身为柳湘莲痛扁薛蟠一节,莞尔一笑。
宝玉与薛蟠的正面矛盾被删去了,太显眼了?

14、第二十一回宝玉不理袭人等,“便权当他们死了,毫无牵 挂,反能怡然自悦。”庚、戚本批注:此意却好,但袭卿辈不应如此弃也。宝玉之情,今古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 后半部,则洞明矣。故后文方能“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 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玉一生偏僻处。靖本第六十七回回前总批如下: 末回“撒手’,乃是已悟。此虽眷念,却破迷关。是何 必削发?青埂峰证了情缘,仍不出士隐梦。而前引即秋三 中姐。(“中秋三姐’?――续书人似乎看过这条批,因此 写宝玉重游太虚幻境的时候是尤三姐前引。)

[评]:我们再不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作者的情义留下来了。
张爱玲的考证结果,宝玉不是因穷出家。她认为是生活不如意(这倒附符合她的性格),但又如何印证情极之毒?对一人用情极深才会对他人无情。

15、续书者《红楼梦》不熟,却似乎熟悉曹雪芹家里的历史。吴世昌与赵冈的著作里分别指出,写元妃用“王家制度”字样,显指王妃而非皇妃,元妃卒年又似纪实,又知道秦氏自缢,元宵节前抄家。

元妃亡年四十三岁,我记得最初读到的时候非常感到突兀。一般读者看元妃省亲,总以为是个年轻的美人,因为刚册立为妃。元春宝玉姊弟相差的年龄,第二回与第十八回矛盾。光看第十八回,元春进宫时宝玉三四岁。康熙雍正选秀女都是十三岁以上,假定十三岁入宫,比宝玉大九岁。省亲那年他十三岁,她二十二岁,册立为妃正差不多。   

在年龄方面,原续书相当留神,元妃的岁数大概是他存心要露一手,也就跟他处处强调满人气氛一样,表示他熟悉书中背景。鸳鸯自缢一场,补出秦氏当初也是上吊死的。直到发现甲戌本脂批,云删去“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节,大家只晓碍死得蹊跷,独有续作者知道是自缢。当然,他如果知道曹家出过王妃,王妃享年若干,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家丑。

写她四十三岁死,已经有人指出她三十八岁才立为妃。册立后“圣眷隆重,身体发福”,中风而死,是续书一贯的“杀风景”,却是任何续《红楼梦》的人再也编造不出来的,确是像知道曹家这位福晋的岁数。他是否太熟悉曹家的事,写到这里就像冲口而出,照实写下四十三岁?

第六十三回“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句,泄漏元妃是个王妃。

八十回抄本脍炙人口这些年,曹家亲友间一定不断提起,外人很可能间接听到作者自己抄家的事。他家最煊赫的一员是一位姑奶奶,讷尔苏的福晋。续书人是满人,他们皇族金枝玉叶的多罗郡王,他当然不会不知道,

第六十三回行『占花名儿』酒令,探春抽的签主得贵婿,众人说『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难道你也是不成?』显然早本元妃原是王妃,像曹寅的女儿,平郡王那尔苏的福晋。可见第六十三回写得极早。

[评]:作者将元春的王妃身份改做皇妃,是为混人(因太接近家史)?但他留下了六十三回“王妃”的称谓,以照应黛玉嫁给北靖王的事实,这是关键处,不是疏忽。

16、俞平伯将《风月宝鉴》视为另一部书,不过有些内容搬到《石头记》里面,如贾瑞的故事,此外二尤、秦氏姊弟、香怜玉爱、多姑娘等大概都是。

假定《凡例》是“吴玉峰”写的,脂砚外的另一脂评人化名。他一开始就说明用《红楼梦》的原因:它有概括性,可以包容这几个情调不同的主题,《风月宝鉴》、《石头记》──宝玉的故事──《十二钗》。尽管作者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用《风月宝鉴》。   

俞平伯说起删天香楼事:“秦可卿的故事应是旧本《风月宝鉴》中的高峰。这一删却,余外便只剩些零碎,散见于各回。”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史笔”是严格的说来并非事实,而是史家诛心之论。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

大概自从把旧着《风月宝鉴》的材料搬入《石头记》后,作者的弟弟棠村就主张《石头记》改名《风月宝鉴》,但是始终未被采用。
雪芹在楔子里嘲笑他弟弟主张用《风月宝鉴》书名,

畸笏指出《红楼梦》比较有综合性,因为书中的石头与十二钗这两个因素还性质相近,而《风月宝鉴》相反,非用《红楼梦》不能包括在内。后来也是他主张删去天香楼一节,于是这部书叫《风月宝鉴》更不切题了。

自从《风月宝鉴》收入此书后,书中才有太虚幻境,看来贾瑞的故事里的“太虚玄境”是从《风月宝鉴》里原封 不动搬来的。
看来早本贾家家谱较简,《风月宝鉴》收入此书后才有宁府,才将惜春改为贾珍之妹。

第二十二回与第六十三回同是从最早的早本里保留下来 的,而太虚幻境的预言写得比较晚,相隔的年数太久,因此一部 分与这两回的预言重复。

楔子末尾那一系列书名,按照时序重排,是初名『石头记』,改名『情僧录』,十年五次增删后又改名『金陵十二钗』;增删时将『风月宝鉴』收入此书,棠村就主张叫『风月宝鉴』;最后畸笏建议总名『红楼梦』,但是到了一七五四年,脂砚又恢复『石头记』原名(见『二详』)。

[评]: 原来,作者不止写了一部书,还有《风月宝鉴》,看来它主言性,应与《金瓶梅》相似。史笔,是那个令畸笏紧张的家丑吗?
可能《风月宝鉴》与言情的《石头记》相悖,作者另设宁府安置它。作者嘲笑《风月宝鉴》这个名字,可知他对大观园的珍视,最终,《风月宝鉴》仅做了陪衬。后来,作者决定让尤三姐、柳湘莲为《石头记》服务,柳湘莲被改做柳二爷,尤三姐被净化。
可知《风月宝鉴》加入前《石头记》的悲剧情节已确定。

17、林四娘故事中又有“黄巾赤眉一干流贼”,庚本批注:“妙!赤眉黄巾两时之时(“事”误),今合而为一,……若云不合两用,便呆矣。此书全是如此,为混人也。”

[评]:《风月宝鉴》的加入冲淡了《石头记》的隐讳气氛,变成了浮世绘。一荤一素,做了盛宴。

以上的部分是旧事重提,与前篇没什么出入。下面,可谓是在《红楼梦魇》的新发现。

起初,因为宝玉对薛蟠的仇恨,加之薛姨妈的那番话:“这一件事都是出人意料之外,凭父母本人都愿意了,或是年年在一处的,再不能到一处”(分明在说宝黛),断定王夫人在悲剧事件中充其量是个漠视的角色。但现在知道金钏是晴雯的分身,二人皆因王夫人而死,这看法便有了改变。黛玉他嫁,贾府内部应有个中间人,贾母死后,王夫人自然成了这个拿主意的人,这个悲剧,有一半她应有份。
突然想到,书中宝玉对双亲是无情的。

18、畸笏批“红玉后有宝玉大得力处,此于千里外伏线也。”
可见是直到第二十七回凤姐、红玉的谈话中,方才触机改为林之孝之女,畸笏暗示狱神庙中宝玉红玉的谈话内容,听上去红玉还没嫁给贾芸。红玉是林之孝的女儿这一点,与她在怡红诸鬟间的地位不合,与晴雯对林之孝家的态度也不合,显然是后改的。(为了她有办法来探监)

[评]:小红也是后加的人物,应叫林红玉,这样明显的暗示我怎么会疏忽呢?她也是林黛玉的一个分身(黛玉穿红衣)。“小人书”推测贾家遭难黛玉是援手相救的(皆因《O词》),他说对了。

看《红楼梦魇》,最喜欢这句:“少年时代一过,就被逐出伊甸园。家中发生变故,已经是发生在庸俗暗淡的成人的世界里。而那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仕途基业竟不堪一击,这样靠不住。看穿了之后宝玉终于出家,履行从前对黛玉的看似靠不住的誓言。”虽不适合《红楼梦》,但世事大致如此。这种悲凉与无奈正是张爱玲人生的底子。

下面这些,看看可知那些尾稿作者并不满意,亦不打算流传。

19、吴氏举出许多内证,如回前附叶、回后批所述情节或回数与今本不符,又有批语横跨两三回的,似乎原是合回,
20、此本第二十五回总批有:“通灵玉除邪,全部只此一见……。”是移植的庚本眉批,原文是:“通灵玉除邪,全部百回只此一见……壬午孟夏,雨窗”。壬午是畸笏批书的时间。他这条批搬到甲戌本作为总批,删去“百回”二字,显然因为作者已故,这部书未完,只有八十回。到了第二十五至二十八回,标题诗制度已经废除,也是为了同一原因,作者死后,缺的诗没有补写的希望了。
21、一七五四本前,书名《红楼梦》,是最后的一个早本,有一百回,已完。
22、作者自承“增删五次”,但是批者都讳言改写――除了删天 香楼一节情形特殊。――例如脂砚关于香菱入园的那条长批,
23、“五六稿”被借阅者遗失后,如果原稿还在,也没再补抄, 除了心绪关系,可能因为仍旧举棋不定,背景问题还没解决。
24、第七十四回探春预言抄园是抄家之兆,也与百回『红楼梦』后文冲突,只能是后加的。
25、一七六二年,作者在世最后一年的季春,畸笏已经看过百回《红楼梦》末了的“悬崖撒手”回,发现他从前拟的十二钗副册、又副册人名 错误,但是五年后又慨叹他看不到“悬崖撒手”一回了。当然这是因为此回改写过,他没看过的是此回定稿。这改写的“撒手”回也遗失了。 也许不在那“五六稿”内,否则他似乎不会没看到。
26、但是此书的八十回本是有市价的,十分昂贵,所以已经传抄 了出去,成为一个独立的单位,畸笏似乎不会没看过原有的第二十二回,但是因为一贯的 不提改写,只说“此回未补成而芹逝矣”,
27、流行的八十回本《石头记》未完,不免引起种种猜测,以为后文写抄家有碍语,不能面世。其实加抄家前后的两条路线都安全,症结在有 一点上二者无法妥协,不然这部书也不会未完。
28、但是那段自述写得极早。在这阶段,此书自承是自传──当然是与脂砚揉合的自画像。第一个早本的『老来贫』结局却完全出于想像。作者这时候还年轻,但是也许感到来日茫茫的恐怖。有些自传性的资料此本毫不掩饰,用了进去,如曹寅之女平郡王福晋,在书中也是王妃。但是避讳的要点完全隐去,非但不写抄家,甚至避免写获罪。第一个早本离抄家最远,这一点非常值得注意。

到此可尽够了,此生再不看《红楼梦》。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他的担心,不幸言中。


2003.6.8起笔2003。6。9终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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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北京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黛玉的性格,她又怎肯嫁于他人呢?如果是婚后自杀,何苦无端端的玷污了自己然后才了断呢?
  
   高鄂的续写,可看之处不多,但是否也是怕玷污了黛玉,所以才让她在抄家之前魂消玉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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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来点不同的声音。

不否认红楼梦是本绝好的书,但也不必如此引经据典,耗若干精力去挖掘书中的一丝丝的影子吧,那些事,我觉得是那些自以为才高八斗的不愁吃穿的无聊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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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我觉得是那些自以为才高八斗的不愁吃穿的无聊人干的


错了错了,猴子!
所谓红学到今天,经由那么多人的手,已经庞杂到快可以抛弃红楼梦本身了。
这可是近百年来,好多人的饭碗啊!多少人指着这个拿了硕士博士,当了教授,成就了一辈子的吃穿住用行啊!怎么能说是不愁吃穿的人的干的呢?好多都是为了吃穿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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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好长的帖子啊

本不应该让它继续长下去的,可是昨天晚上看到晋江的书评,红楼瘾又被勾了起来 连夜看到一点多,想了想,还是控制不住,又把它搬到这里拉

自己口拙,几次想为颦儿辩解,可总说不出什么。这次看了这些,真是如获至宝啊

呵呵,究竟谁更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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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有一回,贾府请了戏班来演戏,凤姐说那个女旦很像一个人(但没有说明像l),湘云口快地说:像林姐姐,结果黛玉勃然大怒,说道“却拿我比戏子!”,随即拂袖而去,让湘云很没面子,并由此结下了梁子。由此可见,黛玉涵养,不及宝钗十分之一。

---唉,也插一句,这么明显的错误本来我都当做没看到的,或者写这句话的人看的是另外版本的红楼梦,反正我看到的里面当时根本没有提到黛玉的反应,谈何拂袖而去,黛玉至多是心里不高兴而已。哪敢当面给谁难看啊?还是在宝姑娘的生日宴会上(可没见老太太给黛玉过生日请戏班子),这样湘云也能没面子?

“却拿我比戏子!”,是黛玉后来向宝玉使小性的时候说的。

遇到这种半吊子的书评人,真让人吐血。

原文如下:

宝钗心里也知道,便只一笑不肯说。宝玉也猜着了,亦不敢说。史湘云接着笑道:\"倒象林妹妹的模样儿。\"宝玉听了,忙把湘云瞅了一眼,使个眼色。众人却都听了这话,留神细看,都笑起来了,说果然不错。一时散了。

    晚间, 湘云更衣时,便命翠缕把衣包打开收拾,都包了起来。翠缕道:\"忙什么,等去的日子再包不迟。\"湘云道:\"明儿一早就走。在这里作什么?----看人家的鼻子眼睛,什么意思!\"宝玉听了这话,忙赶近前拉他说道:\"好妹妹,你错怪了我。林妹妹是个多心的人。别人分明知道,不肯说出来,也皆因怕他恼。谁知你不防头就说了出来,他岂不恼你。我是怕你得罪了他,所以才使眼色。你这会子恼我,不但辜负了我,而且反倒委曲了我。若是别人,那怕他得罪了十个人,与我何干呢。\"湘云摔手道:\"你那花言巧语别哄我。我也原不如你林妹妹,别人说他,拿他取笑都使得,只我说了就有不是。我原不配说他。他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头,得罪
了他,使不得!\"宝玉急的说道:\"我倒是为你,反为出不是来了。我要有外心,立刻就化成灰,叫万人践踹!\"湘云道:\"大正月里,少信嘴胡说。这些没要紧的恶誓,散话,歪话,说给那些小性儿,行动爱恼的人,会辖治你的人听去!别叫我啐你。\"说着,一径至贾母里间,忿忿的躺着去了。

---唉哟我的大妈,不过是使了个眼色,惹咱们豪爽的湘云小姐发了如此大的脾气,她也不想想被她比戏子的人是什么想法。

还有谁说黛玉爱使小性心眼小的,站出来让俺瞧瞧。这一回可给湘云给比下去了吧?

后文如下:

宝玉没趣,只得又来寻黛玉。刚到门槛前,黛玉便推出来,将门关上。宝玉又不解其意,在窗外只是吞声叫\"好妹妹\"。黛玉总不理他。宝玉闷闷的垂头自审。袭人早知端的,当此时断不能劝。那宝玉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黛玉只当他回房去了,便起来开门,只见宝玉还站在那里。黛玉反不好意思,不好再关,只得抽身上床躺
着。 宝玉随进来问道:\"凡事都有个原故,说出来,人也不委曲。好好的就恼了,终是什么原故起的?\"林黛玉冷笑道:\"问的我倒好,我也不知为什么原故。我原是给你们取笑的,----拿我比戏子取笑。\"宝玉道:\"我并没有比你,我并没笑,为什么恼我呢?\"黛玉道:\"你还要比?你还要笑?你不比不笑,比人比了笑了的还利害
呢!\"宝玉听说,无可分辩,不则一声。

    黛玉又道: \"这一节还恕得。再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这安的是什么心?莫不是他和我顽,他就自轻自贱了?他原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贫民的丫头,他和我顽,设若我回了口,岂不他自惹人轻贱呢。是这主意不是?这却也是你的好心,只是那一个偏又不领你这好情,一般也恼了。你又拿我作情,倒说我小性儿,行动
肯恼。你又怕他得罪了我,我恼他。我恼他,与你何干?他得罪了我,又与你何干?\"

    宝玉见说,方才与湘云私谈,她也听见了。

---此处宝玉虽然可怜,但是大家别忘了我们可供尊敬的黛玉大人的闪光点啊!被人说成“戏子”,她其实倒并没有认真生湘云的气(要换成我,非当面撕破脸吵相骂不可),被人在背后说“小性儿,行动爱恼的人”,要是我,一辈子记得你姓史的,别让我逮着机会整你!可是我们可歌可泣的黛玉大人,居然在后一章时就完全原谅了湘云,简直就是宽宏大量的典范啊!

世上被误解的可怜人,黛玉第一。



☆☆☆胭脂梨于2003-05-31 22:13:3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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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一个更详尽的

<!-- m --><a class=\"postlink\" href=\"http://www.guoxue.com/bbs/dispbbs.asp?boardID=455amp;RootID=28394amp;ID=28394\">http://www.guoxue.com/bbs/dispbbs.asp?b ... 4amp;ID=28394</a><!-- m -->


试比比“黛玉被比作为戏子”和“宝钗被误说成杨妃”一段如何(一)?

贺兰雪,对于“如果你可以承认宝钗小性的话,我同样也能承认黛玉小性”这句话,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如果刻板脱离了原贴,单单挑出来看,逻辑自然是有问题。然而这句话却跟全文有相当密切而不可分的联系(如水乳交融),是通过反证法论证而引申出来的论点。你把我的前提假设都弃之不顾,自然也就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不长于辩论,对于简明扼要地归纳、定义更是不如阁下,参与这场辩驳纯粹是替黛玉抱不平、基于义愤而出。是故,当我针对先前白云举出的例子逐一进行辩驳黛玉非小性时,尽管言之成理,白云兄还是断定我是出于个人偏好在强词夺理。那么,我只好反过来辩论。若我可以用同样的标准、同样的规则推断出宝钗小性的结论――很显然,至少在宝钗不小性这一点上你、我、白云没有什么分歧――那么白云所认可的标准规则是否正确就不言而喻啦,当然也就推翻了黛玉小性的看法。不过,由于那张帖子本来是用于讨论黛玉是否小性,没有涉及到宝钗,我也不能肯定白云会不会认为宝钗小性啦(这种人一定也会有的),而我,并非一个不知变通的固执者,且相信真理没有一个唯一的标准,当白云一定要坚持他的标准规则正确无误时,那我,可以退一步,我承认黛玉小性,只要你不否认宝钗小性。贺兰雪,你开头所指责的那句话就是建立在这种假设的条件下,发生的可能性虽然很小,但也不能排除不计。


(另外提一下,我一直很欣赏一句话,大意如此:我反对你的观点,但我坚决捍卫你反对的权利。所以,我希望看到大家能通过实际事例、清楚逻辑等方式来坚持自己的立场,比方采用只能证明黛玉小性同时不能证明宝钗小性的规则来反对我的观点,而不是乱扣帽子,用如推测、臆测、假设等带有相当情绪化、主观化的词语堵人之口。)


从上文看来,你很熟悉红楼梦,倾向于直接采用书中人物的一言一语作为依据评价人物,而不是通过联系前言后语,用事理人情来仔细品味字里行间所蕴含的言外之意,习惯于把全文隔离成一个个不相关的段落各自进行分析,叠加汇总出结论。这种方式相对于议论文(或某些文章)应该说可以,但不适合于红楼梦。比如拿红楼梦和人民日报的社论来比,不是二者篇幅长短的问题,而是文体格式不同。看社论,随便挑一段话出来,立场明确,论点鲜明,因为它不侧重于事物的叙述,只关注事物的性质如何,夹议夹论,本身就是带有鲜明主观性的结论。但是,还有很多很多的文章,更加注重于描绘事情人物,黑白好坏是否反而不是那么在意,尤其是红楼梦。我所欣赏的也就是这一点。为此,曹翁尽可能极大地舍弃因自身性情喜好而带来的有意无意的主观性影响,来达到在极大的客观性下尽可能地如实再现现实生活。

生活本身没有对与错,记录贵族生活和记录平民生活,孰好孰坏,不过是观者冲着自身喜好利害而断言的。所以,读红楼,就不能把她仅仅当作一张张虽精致但平面的工笔画来看,而该视之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立体的人物;等同于现实生活一样,种种看似无关的琐事,其实密切相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扑朔迷离。换而言之,如现实中判断某人,若从未与之接触交往,就只能凭道听途说难免以讹传讹,故有“三人成虎”之事;即使亲身认识相处,也会因各自性情喜好阅历等限制带来主观上臆断,是有“日久见人心”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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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言“这里面应该注意一个区别,就是过于敏感和足够敏感的分界,不在于谁比谁更敏感,而在于所感受到的到底是事实,抑或仅仅是多心的臆测。”(我本意也是如此,但限于本人资质有限未能这么细致准确表达出来),小性是否关键在于“分界”。可是“分界”的划分具有相当的主观性,很大程度受社会环境、个人性情喜好往往众说纷纭。因此,对于“事实”与“多心臆测”,我再多罗嗦一句:当事情发生时感受(猜测)出多少种结论都没有关系,关键是看本身相信了哪种结论,这点可以通过言语行动反映出来。若相信的结论符合事情实际发展情况就是“事实”;反之就是“多心臆测”。

规则设好啦,本来我就该针对上文所举例子一一和你商讨,但由于你所举例子实在太多,而我又喜欢举一反三,恐怕会被人嫌太罗嗦了,到后来陷入怪圈――谁也说服不了谁;再加上我口才有限,如果只单论黛玉,或许不能说服你同意我的观点。因此,我想从两个方面举例说明我的观点。当然,这是要建立在“你认为宝钗是最有涵养最大度的”前提上的。

一、在小性方面,黛玉、宝钗实质上其实是一致的。
二、列出红楼中人对同样性质的人物给出完全相反的评价的原因。

先说说第一点,黛玉就不用我说啦,我只证明宝钗在“敏感”与“克制”方面绝对不逊于黛玉。为了比较的客观性同时也符合我的目的,就谈谈“黛玉被比作为戏子”和“宝钗被误说成杨妃”两个例子好啦,同时解答你于此相关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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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黛玉被比作为戏子”这件例子中,寥寥几笔,钗宝湘活似翩然而出。但准确说,只有下面一段方是正文;而贺兰雪你的评论所涉及到的“宝湘黛斗气”却来自另一层缘由,但与之并非无关,而且由于段落上下联系相当紧密,很容易令人产生误会,所以我也会顺便分析一下,明了黛玉的为人习性。

至晚散时,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与一个作小丑的,因命人带进来, 细看时益发可怜见。因问年纪,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大家叹息一回。 贾母令人另拿些肉果与他两个,又另外赏钱两串。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宝钗心里也知道,便只一笑不肯说。宝玉也猜着了,亦不敢说。 史湘云接着笑道:“倒象林妹妹的模样儿。”宝玉听了,忙把湘云瞅了一眼,使个眼色。众人却都听了这话,留神细看,都笑起来了,说果然不错。一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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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析钗宝湘行事之前,先要弄明白几个问题:
1gt;凤姐的比喻会不会让人误会在取笑黛玉?
~~会。因为旧时戏子的地位很低很低,平民百姓被比成戏子都会勃然大怒,更何况如黛玉这般公候小姐,换了钗湘迎探惜任何一位小姐,只要想得到就会觉得受辱,区别只在于介不介意而已。

2gt;凤姐究竟是在打趣黛玉还是在取笑黛玉?
~~打趣。但这个答案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得出,因为“打趣”是开玩笑、不含恶意的,“取笑”是瞧不起人、带有贬义的;两词的判别很大程度上基于主观认定,不过可以从“敢不敢”、“愿不愿”、“会不会”三方面分析出来。敢不敢?凤姐向来心狠手辣,曾自称“从来不信什么是阴骘司地狱报的,凭是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可见天底下没有其不敢做的。那凤姐是什么坏事、绝事都做么?不是。若任意为之,就不是凤姐,而是个疯子啦。为什么不做?不是不敢,而是“愿不愿”,准则就在于是否有利于凤姐自身利益。愿不愿?黛玉目前跟凤姐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更何况黛玉深受老祖宗宠爱,宝玉对其言听计从,凤姐会取笑黛玉进而惹恼老祖宗、宝玉导致自身利益受损么?显然不会。“会不会”指的是凤姐可不可能因为一时疏忽或一时短视取笑黛玉。疏忽?短视?这不可能,凤姐能以孙媳妇身份当家,不仅仅是由于能力出色,还在于本人心机厉害,上下逢迎,左右玲珑,在不损伤自身利益下,尽可能处处不得罪人。此次做寿虽明显是扬钗,却也未曾薄黛。老祖宗对宝钗、黛玉究竟喜欢谁多一些无人敢断言,但老祖宗宠爱黛玉却一直未变(喜欢是理性的,而宠爱是情感决定,带有很大偏心)。更何况看看前头“黛玉入贾府”的一段中,凤姐言:“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固然是奉承了黛玉(进而讨老祖宗喜欢),也不忘拉上迎探惜姐妹,生怕她们听了后多心。人情练达到如此地步,连最无足轻重的三春都不忘讨好(很多有头有脸奴仆可不把这几位小姐放在眼里呢)免得得罪。可见,凤姐趋炎附势不假,亦非恣意恃强凌弱之辈。又怎么会有意去取笑黛玉呢?所以说凤姐只是在打趣黛玉,显示她聪明机智,博众人一笑。

~~说说言外之意来证明黛玉非小性好啦:
与“黛玉入贾府”相比,当初凤姐目的是借夸奖黛玉来逢迎老祖宗,言语之中若是漏去了三春,亦不过是人之常情,三春听了心里即使不舒服更多在于自身的多心,乃是无心之过,却未曾疏忽;此次凤姐的比喻目的是打趣黛玉,乃特意为之,却不怕让人误解。既然凤姐与黛玉无利害冲突,凤姐亦是个小心谨慎之人,那只能说明凤姐认为黛玉不小性,不会多心误会,才放得下顾虑打趣黛玉。

~~推而广之,更加耐人寻味。纵观前八十回,凤姐未曾打趣过谁?别人不奇,最奇的是宝钗。凤姐自恃能干,又爱炫耀,在不损伤自身的前提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打趣的机会,那为什么会放过素有“大度”贤名的宝钗?照理说这类人是最好用来打趣的。若说宝钗行事让人没有打趣的机会,不可能,打趣不象挑刺,更何况宝钗的言行还没有修行到无懈可击的地步。那么凤姐放弃机会就只有一种可能:凤姐认为宝钗比黛玉更加多心臆测,容易触犯宝钗,又难免因宝钗的克制力不高受到宝钗反击而受损自身利益。注意,宝钗若仅仅只多心臆测但容忍度高不介意,凤姐的打趣还是不会有意外的后遗症;只有当多心臆测、容忍度不高同时具备时,才能让凤姐敬而远之。

3gt;黛玉对此有没有生气?
~~没有。文中虽无一字一句写到黛玉的反应,乃是不写之写,言外之意触手可及。曹翁不为亲者讳,黛玉如果生气,文中绝对不会少这一笔。当然,贺兰雪你或许会说后面的“宝湘黛斗气”表明了黛玉为此生气,且不说这时的生气为的是另外缘由(等下会专门讨论),其实也可从另一角度看就可以很简单地证明我的观点。根据黛玉素来行为,若生气的话,一定会当着惹火她的人的面,或含沙射影、或转弯抹角、或直斥其非,来表现她的怒气。可是不论在这里,还是在后文,任何时候也没有看到黛玉为此事生凤姐的气。而竟然连“罪魁祸首”――凤姐都不介意啦,又怎么会舍本逐末地怪罪湘云。

~~当然,为什么没有表现生气?也有几种情况:一是未多心臆测而不觉屈辱,也就不会生气;二是多心臆测而觉得受屈,不介意而没生气;三是多心臆测出屈辱,但害怕得罪凤姐不敢生气。
若说不敢,是不可能的。黛玉性情中人,只要觉得自己委屈啦,何曾考虑过对方的势力而不敢得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宫花事件”,她认为周瑞家怠慢了她敢当面指责其势利,而没有顾虑到“打狗得看主人面”,为此可说是连太太也得罪了。凤姐固然厉害,在表面上还是不像王夫人那样对黛玉的前途命运有极大的决定权,故不可能出现黛玉不敢得罪凤姐的情况。那么应该是自我克制能力强,看来也不像,由“宫花事件”同样可以看出黛玉的容忍度并不高,就屈辱程度而言“比作戏子”一事显然强于“宫花事件”,自然不会克制自己不生气。三去其二,可见,黛玉对于凤姐的比喻没有多心臆测,也没有把凤姐的打趣误认为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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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如果你对我上面几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继续分析钗宝湘的言行展示了他们何等性格特征。(至于对此附带的相关人物性格习性分析,如有疑义,欢迎你指正。)

~~为什么说宝钗“知道”而不是“猜着”(如描写宝玉)?此并非只是简单地在避免词语重用,而是隐约暗示宝钗时时处处留心周遭事物的习惯(不管与己有关无关、有用无用),表明在凤姐开口之前就已经看出了外貌的相似,只是出于本身性格习惯而不愿提起。一个“也”字更加明显地指明宝钗的细心绝对不弱于凤姐,不像宝玉、湘云二人是在凤姐的提示之下才联想到的。

~~为什么“不肯说”?尽管书中从未直接点明宝钗的争强好胜之心,但在任何一次交锋、较量中,不管是姐妹间的诗词酬应,还是平时生活中琐碎言语,宝钗从未认输过,偶一失手,马上找机会扳回局面,更别提自我承认己身不足,与其言“淡泊名利”大相矛盾。如果说起初的不肯提是因为宝钗不喜打趣人的性格所致,那么为什么会舍弃解答凤姐谜题展现自己聪明才华的机会“不肯说”呢?很简单,宝钗有顾虑,也就是宝钗多心臆测出凤姐比喻所没有的含义,顾虑到会折辱黛玉而可能得罪黛玉,进而怕自己回答让黛玉多心迁怒自身,权衡利害得失之后,故而放弃这个机会,毕竟显示自己的才华日后还大有机会。可见,宝钗的多心(过度敏感)是无需置疑啦。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宝钗处事理智到何等地步!对宝钗而言,关键不是涉及到谁,而是在当前的环境下估测出什么样的结果,从中针对最坏的后果采取最有利于自身利益的稳妥行动。就算故事中的主角由凤姐、黛玉换成另外两人,宝钗的反应也不会有改变。

~~对于凤姐的谜底,如果认为是“打趣”,就会像湘云一样脱口而出,并非在蓄意取笑黛玉,而是因没有多加考虑,不知其言语带有屈辱之意,可说是“不知者无罪”。(湘云亦非爱取笑他人之辈。)假如多心臆测出“取笑”的含义,如果不能挺身为黛玉仗义直言,那么至少也该像宝玉一般闭口不说――他“不敢”说不是害怕得罪黛玉,而是心疼黛玉不舍得说。宝钗不是,她的“不肯”说只是建立在自身不得罪人的前提之下,黛玉委屈与否根本就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故而“一笑”暗示自己已经猜出凤姐的谜底,在达到不得罪人的目标下尽可能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同样也就不会在湘云误口时当众提醒湘云,因为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很容易招致湘云的误会。权衡利害到如此地步,稍有感情就不会“一笑”,理智得近乎冷酷,不由使人觉得寒心。

(~~贺兰雪,在明知我处于委屈、屈辱等等不如意的状况时,我不会强求我的朋友出头仗义执言、两肋插刀等等,但至少期望我的朋友会为我伤心、同情、惋惜,哪怕只是敢怒不敢言也好。所以,我衷心佩服宝钗,但绝对不会视之为友。这无关乎宝钗的品性高低,只是与我的性情格格不入罢了。)


☆☆☆coco于2003-05-31 22:44:0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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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试比比“黛玉被比作为戏子”和“宝钗被误说成杨妃”一段如何(二)?

“宝湘黛斗气”本来与我当前论题无关,但因为你对此有不少疑问,而且与“黛玉被比作为戏子”在逻辑上结构上有密切关系,可以进一步证明黛玉先前并未生气的观点,那我也把它扯进来说说好啦。

1gt;黛玉是否“偷听”了宝湘的谈话?
~~回答之前,先来看看宝湘黛的住址。
『第三回――贾母说:“今将宝玉挪出来,同我在套间暖阁儿里,把你林姑娘暂安置碧纱橱里。等过了残冬,春天再与他们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罢。”宝玉道:“好祖宗,我就在碧纱橱外的床上很妥当,何必又出来闹的老祖宗不得安静。”贾母想了一想说:“也罢了。”』可见黛玉和宝玉一样是跟着老祖宗一起住的,而且黛玉、宝玉之间不过是橱外橱内之别,难怪两人亲密胜于其他姐妹。
橱外橱内的距离有多远,可从后文的『第三回――当下,王嬷嬷与鹦哥陪侍黛玉在碧纱橱内。宝玉之乳母李嬷嬷,并大丫鬟名唤袭人者,陪侍在外面大床上。』、『第三回』袭人在宝玉睡了,卸了妆后与黛玉聊天、『第二十回』初宝黛钗在黛玉房里可以听到李嬷嬷在宝玉房里叱骂袭人证明宝黛居住的位置相隔很近很近,稍微高声说话彼此都可以听到。

『第二十一回――湘云仍往黛玉房中安歇。』、『第二十一回――(宝玉)只见他姊妹两个(黛玉、湘云)尚卧在衾内。』可见湘云不但是住在黛玉房中,而且和黛玉同睡一床。

所以如果把现在的高楼大厦比作贾府,那么老太太所居住的院子可以当作一个大套房,而宝玉、黛玉就分别占用了一间卧室,其中湘云作为非常居客和黛玉共用一间屋子。那么,“晚间, 湘云更衣时”借题发作的地点就是在老祖宗的套房里,而且显然宝玉如果不待在自己屋子里,那么就会待在黛玉房里和黛玉玩耍,否则湘云的话外之意说给谁听?黛玉肯定也在屋子里,而不是出门溜达去了,“晚间更衣”是什么时候?是很晚的时候,“更衣”是姑娘们不再出门,打算就寝时作的准备工作。那么湘云的位置说不定离黛玉就差几步远,只不过被屏风、薄板相隔而已。不管宝玉在哪里,既然连宝玉都听得到湘云的抱怨,而湘云生气、宝玉辩解时自不会考虑音量高低,那么比之绝对更近的同住在一间屋子的黛玉就是不想听只怕也不可能听不到。后文湘云使完性子后的行为“一径至贾母里间,忿忿的躺着去了。”正补充说明湘云很清楚双方的言语会不可避免地被黛玉听到,只得选择到老祖宗里间躺着。而宝玉连碰两个钉子后对于“袭人深知原委,不敢就说,只得以他事来解释”,你总不能说袭人没事就专门跑去听壁角吧,就算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也没有这么快。可见,“宝湘黛斗气”由于彼此居住过近的原因,至少三人的丫鬟、嬷嬷全都可以听到内容,甚至连老祖宗说不定也略有耳闻。(也因此,黛玉遭到误解,背上了“小性”的黑锅,都是宝玉太过在意黛玉而不懂黛玉之错;湘云基于自身利益、偏见无意间误会黛玉之过。)所以说,黛玉没有偷听宝湘的谈话,尽管她确实听到了二者的言语。

~~关于那段“理他呢,过会子就好了”出自『第二十八回』,情节跟你说的有些不同。话题的确是从“黛玉的药”说起的,但聊得起劲的话题是因为老祖宗派人找宝玉黛玉陪她吃饭而中断的,而不是顺其自然结束后大伙一起吃饭。黛玉不和大家一起吃饭是因为一则是老祖宗的命令,二则老祖宗只叫了宝玉、黛玉两人,别人自然不好意思跟着去(可见宝钗没有黛玉得老祖宗宠),并非出于自身小性等原因故意为之。而黛玉没和宝玉一起走是因为生气――宝玉在宝钗和她同样未帮之圆谎的时候,为什么只敢怪罪她而不敢惹宝钗?
关于你的疑问:黛玉既然已经先抛下宝玉出门,那为什么还会越过王夫人宝钗宝玉的谈话知道宝玉的见外之语“理他呢,过会子就好了。”?可以细看原文。黛玉不理宝玉,起身拉了丫头就走,但是丫头不肯走。因为丫头是奉老祖宗之命请黛玉、宝玉两人过去吃饭的,宝玉还没有发话说究竟去不去,丫头怎么敢和黛玉一样无视宝玉的意见自己先走。同时,黛玉虽然出了门,但是肯定会等在外面,比如走廊之类的,并非专门等宝玉出来(也许会指望宝玉能不顾自己的冷言冷语马上出来赔礼),而是等传话的丫头一起过去老祖宗那边。因为一则黛玉并非真正生宝玉的气(还没有气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二则当着王夫人的面,大体礼仪礼貌还是要顾一下,所以她可以冷落宝玉,但是却不能把老祖宗派来的人弃之不顾。同样,等到宝玉向丫头发话“去罢”后,丫头也肯定不会听了这话就立刻离开,就如起初也没有把黛玉说的‘宝玉不吃饭’当真一样――宝黛亲密友好是人所众知的,更何况即使有什么小打小闹也是宝玉先低头的多――她多等一下是为了进一步确定宝玉的真意如何,因为万一误会老祖宗怪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很快,王夫人宝钗作出了反应,但宝玉估计是嘴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领情,还更火上加油说出“理他呢,过会子就好了”。到这时,丫头才会认定宝玉是不会去老祖宗那儿吃饭而出门和黛玉回去复命,因此等候在外面的黛玉也就听到了。
从王夫人宝钗的反应中,亦可从中理出两人的态度、目的。显然,王夫人不喜欢黛玉和宝玉的亲密,否则就会如宝钗一般给台阶撮合两人,同时借着不理会宝玉隐隐表示了她对黛玉行为的不认同;宝钗比黛玉细心从此也可看出,同样听了王夫人的话,后面黛玉还是不改个性该生宝玉的气照旧生,宝钗则马上答话表白自己不介意宝玉黛玉言语、又搭台阶撮合两人而显得大方得体,同时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存心违逆王夫人的打算特意点明黛玉在生气。有恶钗者由此得出,宝钗是内含奸诈的小人,故意在王夫人面前说黛玉坏话,表明自己的大度。的确,此时黛玉对宝玉还谈不上什么生气,完全可以当作小孩子的一时好胜一笑置之,宝钗的结论夸大了黛玉生气的程度,明显是“小事化大”的作法。但是,从曹翁著文的本意来说,从前后文章来看,绝对不会是写一个“女曹操”来惋惜。宝钗不坏,更不让人讨厌,从某种标准而言,她完全可以胜任“君子”这个职位。只是为了在王夫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得体大度,则必须要出言消弭宝黛间的矛盾,这同时必然会与王夫人对宝黛的打算相矛盾,而为了不触怒(哪怕是无心)王夫人,故迎合王夫人以往对黛玉的观感,利用当前事态状况夸大黛玉的反应暗示此举乃不得不为之。至于黛玉的形象破没破坏,黛玉在王夫人心中印象是否更坏,宝黛是否和好,完全不在宝钗的考虑范围内,她的一言一行仅仅是用于如何让长辈(有权势的)更加喜欢自己,如何让自己在众人眼里更加完美无缺。有人或许认为我还是趋于恶意评价宝钗――宝钗应该是真心为宝黛着想撮合两人,说黛玉之言不过是一时口误疏忽而已。我可以对比一个例子,『第二十回』宝黛因宝玉在宝钗处玩发生口角,别的不说,只说宝钗对此的反应。“正说着,宝钗走来来道:‘史大妹妹等你呢。’说着,便推宝玉走了。”照通常而言,别说宝钗,任何一位过来都会好言好语说两句消消矛盾,宝钗倒好,哪处不好非说哪句,拉了宝玉就走,把矛盾激得更大。(我当时看了真的愣了半天,想想贤宝钗怎么会作这么不上道的事。)在宝钗而言,自己的言行是否伤到黛玉无关紧要,而宝黛为此断交也不在自己喜怒范围内,又没有一个两个有权有势的长辈旁观,那当然不会去撮合啦。
是故,对同一件事宝钗的言行常随外在环境变化而略有不同。对于“理他呢,过会子就好了”此例,如果在场的是老祖宗而不是王夫人,宝钗最大的可能性反应就是:她不但不会提到‘黛玉在生气’这一句,而且很可能会站起来推/拉宝玉一把更加促进宝黛和好;如果老祖宗、王夫人这类长辈都不在,现场中属于主子的就只有宝黛钗三人,宝钗很可能就不会提醒宝玉先低头,而是装作没这回事建议宝玉留下来一起吃饭;如果现场中还存在同样都是主子身份,但是又不像王夫人那样对己身有明显利害关系,那宝钗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开口说话。

(~~贺兰雪,以我看来,宝钗并非贪求荣华富贵,亦非追逐宝二奶奶的位置,她的目标很简单(也很困难),即――成为一位公认的“完美无缺的人”。只要成为了“完人”,什么荣华富贵、宝二奶奶不过是社会对之的奖励而已。但是,整体社会对“完美无缺”的定义本身就具有诸多矛盾、含混不清的地方,不是非一即二那么简单。仅仅靠克己苦学等正面手段是远远不够的,要超越俗人境界一步一步达到“完美无缺”的境界,宝钗还必须凭借“世事洞明”,使用种种光明不光明的方法巧妙地避开含糊重叠的界限限制,最大限度避免世人有心无心的误会,而这显然会导致言行上某方面的不一致。而且,越是趋于“完美无缺”,宝钗天性所带有的感性认识就越被理性判断所代替,那么宝钗也就越趋向于“冰冷无情”。这并非宝钗个人的缺失,而是达到社会最高点要求的必然结果。)

~~晴雯的那个例子外表虽似,内在完全不同。晴雯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拿钱当赌本急于翻身,应该是来去匆匆,没有什么“额外”的必要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要特意停留在屋外,在这件事说偷听的嫌疑比较大。我个人觉得晴雯不是个爱偷听的人,更不会先知到宝玉、麝月会说她的怪话,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有让人偷听的嫌疑――由于先前进来时见到宝玉给麝月梳头(非麝月给宝玉梳头,麝月给宝玉梳头是她分内的事,宝玉给麝月梳头才是有暧昧嫌疑),进而多心宝玉麝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故偷听一下。

~~顺便说说『第三十二回』黛玉专程到怡红院找宝玉、湘云却避而不见的一段。很多人都以此断定黛玉喜欢“偷听”。其实再细看看书,就会明白误会黛玉啦。黛玉担心宝玉因麒麟移情湘云专门来看宝湘相处不假,但不是背着人暗地里偷看偷听,而是要身处其中仔细品察两人言行有什么不对之处。若是打算偷看偷听就完全用不着“见机行事”一词,见机行事意思就是察言观色,使用不同的手段、方式引出自己所要的答案,偷听就不可能引导对方的谈话啦。那黛玉为什么不进去?因为她来的时候正碰上湘云的经济论引发了袭人说她的坏话。打个比方,当人不期而遇碰到一个从不当面说人怪话的人在背后说自己怪话的时候,我想十个人有九个半都会装作没听见,更加不会直冲进去让双方彼此都很尴尬吧,只有极少极少剩下的人才会莽撞地捅破这层窗户纸。从这点来说,黛玉的处事相当稳妥周到,而且从日后的言行中可以看到黛玉完全没有介意袭人的坏话,可见她的心胸。那黛玉为什么不走?那是因为黛玉来这里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而且她认为只要稍等等,忽略过袭人的坏话就可以进去而不至于让袭人尴尬。不过没有等多久,宝玉的回答不但回击了袭人,而且黛玉先前的疑问也明了。此时,目的已经达到,进不进去对黛玉来说已经不重要啦。什么是“知己”?只言片语就可解对方真心。瞧瞧此回中『林黛玉听了这话……奈我薄命何!』便可知何谓知己?!

相比之下,『第二十七回』宝钗听见滴翠亭中红玉、坠儿的谈话一事中,宝钗在此偷听是毫无疑问的。红玉坠儿的谈话内容与之无关、声音也因内容的暧昧趋小、宝钗也并非有事麻烦两位,虽然是不期而遇,但一般而言“君子”应该会绕过去不听,偏偏宝钗,却“煞住脚往里细听”。而且,先前并非知道/怀疑是“奸淫狗盗”之事而细听――宝钗在听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事,仅仅是因为听到有人在说话而特意去听,从中也可以反应出宝钗有偷听习惯的嫌疑比较大。

2gt;黛玉为什么次日才把宝玉的“曲子与偈语”给宝钗看?
~~还是先看看宝钗的住址,以及与宝黛住址的远近。
『第四回――贾政便使人上来对王夫人说:“……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请姨太太和姐儿哥儿住了甚好。”』、『第四回――从此后薛家母子就在梨香院住了。』、『第四回――原来这梨香院即当日荣公暮年养静之所,小小巧巧,约有十余间房屋,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门通街,薛蟠家人就走此门出入。西南有一角门,通一夹道,出夹道便是王夫人正房的东边了。』、『第四回――况且这梨香院相隔两层房舍,又有街门另开,任意可以出入』可见宝钗住的梨香院处于贾府偏僻之地,而且再想想,薛家作为亲戚,拖家带口的一大堆,又有薛蟠,怎么也不可能住在贾府的内帷之中,可知梨香院和宝黛住址(贾母所居之地、内帷)相隔远近,比起其他主子的卧室来说,是距离最远的一处地方啦。

也可以从『第七回』“宫花事件”可以看出,从梨香院到贾母处最近的路必须要经过王夫人的居处,途中还路经凤姐卧室。(――周瑞家怠慢的嫌疑也在于此,根据第三回描述,王夫人住处与贾母住处是东西相对的,凤姐之处是位于王贾之间十字路口的南端,需要绕路,并非是直线的。)再怎么说,宝钗到贾母这儿来,至少是:梨香院――王夫人的院子――凤姐之处――贾母。『第八回』宝黛探宝钗换了避雪的大红羽缎对衿褂子、斗篷说明梨香院至贾母院有一段颇长的露天之路,不像宝黛之间穿室居衣服就可以互相来往了。

继续上回宝湘黛的住址的比喻,贾府为一栋高楼大厦,贾母居住一个大套房,宝黛分别占用了一间卧室(湘云作为非常居客和黛玉共用一间),那宝钗住的就是另外一个套房,而且这个套房离贾母那个套房的距离最远。所以,黛玉可以“故以寻袭人为由,来视(宝玉)动静。”,因为彼此住的太近,故黛玉、袭人两人晚上也会聊聊天,那么此时黛玉用寻袭人这个借口就不会显得突兀,换换寻侍书司棋入画莺儿如何,这么晚了岂不引人疑惑,借口之所以是借口首要就是要合情合理。

为什么“便携了回房去,与湘云同看”?正说明黛玉并没有什么私心,她完全可以不拿回去给湘云看,更不用说给宝钗看,第二天独力说服宝玉。这可以从次日的宝黛钗的谈话看出,黛玉的机锋、顿悟足可以说服宝玉,(这也是我认为宝钗的才华不如黛玉的原因,宝钗强于黛玉的是博览,是整理归纳而不是创新发明。如果宝钗没有见过五祖语录类似的东西,那么对于此事她绝对无法可施,而即使看过,也只能根据不同事例照本宣科地套用,最多达到“无立足境,是方乾净。”此句境界,比如黛玉那句“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宝钗是无能想出的;黛玉不同,黛玉的聪明纯粹来自天生,来自自身的感悟,这样即使她因为年幼、体弱等原因不能如宝钗一样博学多闻,从未看过五祖语录,但还是能凭借自身的聪明才智无师自通地达到惠能的境界。打个比方,数学中勾股定理,现在只要是上过初中的人就一定看过知道,然而,在勾股定理发明之前或从未看过,能说出这项定理的才是天才。)

那黛玉为什么不马上说服宝玉,反而等到次日?很简单,一则时辰真的很晚了,宝玉都已经睡了,二则黛玉也确实如她对袭人说的“作的是顽意儿,无甚关系。”那样认为无关紧要,根本用不着特意吵醒宝玉,若真的看得很紧张只怕黛玉立刻就会叫宝玉起来说服,后文也证实了黛玉有这个能力。黛玉不但不看重此事,还当作一个笑话看,所以会拿给湘云、宝钗以供大家一笑。贺兰雪,反而宝钗,才真的把这当回事,才真的看重宝玉是否入了“歪道”。宝钗不但认为“这个人悟了。都是我的不是,都是我昨儿一支曲子惹出来的。 这些道书禅机最能移性。明儿认真说起这些疯话来,存了这个意思,都是从我这一只曲子上来,我成了个罪魁了。”而且马上命丫头烧了曲子与偈语。黛玉呢,也许先前就根本没打算去质问宝玉。但是在宝钗的如临大敌的态度压制下,黛玉不得不带着大伙马上去说服宝玉。其实,若我把宝钗想的坏一些,完全可以套用贺兰雪你的原话,宝钗“应该是怕宝玉真的看破红尘,岂不是大家都落空……结果真的在(黛玉)的带领下三人联合说服了宝玉,让他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从我对宝钗的理解看来,宝钗更关注的是贾府中人会不会因为宝玉入了“歪道”而怪罪自己,就如她所多心的,因为她是在众目睽睽下向宝玉推荐这类曲子,若事态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只怕会有人视她为“罪魁祸首”,为了自保不得不加大事态的严重性。

既然黛玉没有私心,又当作玩笑,那为什么马上给了湘云看,而等到“次日”才给宝钗看?这是本次问题的主要疑问,也是你着重点明的疑问。从地理位置来看,黛湘本来就睡在一起,不要说先前湘云是针对宝玉生气(湘云若生黛玉的气,就会直接冲着黛玉说话,而不会含沙射影指责。),就算湘云真的生黛玉的气,也不可能为此要求贾母另外为她安排床位。黛玉回房后,一没私心,二视为笑话,自然就会拿给湘云看。至于宝钗,注意时间已是深夜啦,宝玉都睡了,注重礼教的宝钗就算没睡,也不可能还留在贾母处做客吧。而梨香院距离贾母处由上文分析得出距离是最远的,就算黛玉真的想去找宝钗,黛玉有什么可以说的出口的理由说服贾母在深夜让她出门,也就只能等到“次日”给宝钗看。从中亦可看出,尽管黛玉对宝钗有些猜忌之意,但是并没有多心顾忌宝钗,更没有如你所说什么关系到宝玉的事都不会和她(宝钗)商量(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要求必须同宝钗商量宝玉的事吧,而且我也没有找到有关的黛玉不该撇开宝钗特意撇开宝钗的事。另外,宝玉的事,好像也不该是黛玉宝钗两人有资格有权利可以作主。),而是把宝钗、湘云等同对待,不分彼此。

~~这里还可以再分析透彻一些,到了次日,是黛玉特地跑到梨香院去拿给宝钗看,还是宝钗自己到黛玉处后才得到?文中没有直接点明,但我们还是可以模拟出答案。『第二十一回』以袭人的行动为时间衡量,几乎在宝黛湘梳洗的同时宝钗正待在宝玉房中。想想梨香院与贾母处的距离,真不知宝钗是什么时候起床?可见宝钗的勤奋、毅力远胜于宝黛湘三人。而对于黛玉,因为体弱,不可能早过宝钗起床,而且不像宝钗过来有向贾母请安这个理由,她至少也要等请安过贾母后才能到梨香院去,即使退一万步说黛玉重视这件事认为自己无能找宝钗商量,也还不至于特地把湘云叫上看自己献丑,所以说黛玉特地跑到梨香院去拿给宝钗看还是不可能的,而黛钗湘三人在贾母处嘻笑中无意提起的可能性很大。




☆☆☆coco于2003-05-31 22:45:0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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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轩小札之〗薄命怜卿鲛泪凝

聊聊宝湘黛斗气(一)

(再接再厉,继续胡言乱语,很抱歉,最近工作太忙,只得到现在才来回帖,请多包涵。)

紧随“戏子”事件而来,构成“宝湘黛斗气”的宝湘、宝黛两段争吵,恰恰从侧面显示了黛玉的宽容大度(说到宽容大度,并非是无原则的原谅人、容忍人,否则与菩萨何异)。细看全文,何曾见黛玉气恨凤姐,又何曾见迁怒湘云?!由此说黛玉小性岂不是窦娥冤了,反而黛玉对宝玉小儿女的私情私意倒是历历可见。至于此时说湘云心直口快,倒不如说“相骂无好口”还来得恰当。而同样是争吵,细细听来,宝湘固然是极好的,其为人修养却也不过是凡俗之流,远远不如黛玉(先前我认为湘云在品性上不如黛玉也在于此。其实论才华,湘云不见得弱于黛钗多少,而未能在红楼三足鼎立,大概也输在涵养品德上。)。

晚间, 湘云更衣时,便命翠缕把衣包打开收拾,都包了起来。翠缕道:“忙什么,等去的日子再包不迟。”湘云道:“明儿一早就走。在这里作什么?──看人家的鼻子眼睛,什么意思!”宝玉听了这话,忙赶近前拉他说道:“好妹妹,你错怪了我。林妹妹是个多心的人。 别人分明知道,不肯说出来,也皆因怕他恼。谁知你不防头就说了出来,他岂不恼你。 我是怕你得罪了他,所以才使眼色。你这会子恼我,不但辜负了我,而且反倒委曲了我。 若是别人,那怕他得罪了十个人,与我何干呢。”湘云摔手道:“你那花言巧语别哄我。 我也原不如你林妹妹,别人说他,拿他取笑都使得,只我说了就有不是。我原不配说他。他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头,得罪了他,使不得!”宝玉急的说道:“我倒是为你,反为出不是来了。我要有外心,立刻就化成灰,叫万人践踹!”湘云道:“大正月里, 少信嘴胡说。这些没要紧的恶誓、散话、歪话,说给那些小性儿、行动爱恼的人、会辖治你的人听去!别叫我啐你。”说着,一径至贾母里间,忿忿的躺着去了。

唉,不得不说红楼女儿个个会说话,只除了一个太聪明的黛玉枉自“能言善道”!即使是号称胸无成府、天真烂漫的湘云,也懂得巧言饰非,委过于人,使己立于不败之地。

只看湘云此言,未曾经历“戏子”事件,或者说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太熟稔,估计人人都会认为理站在湘云这边。可怜的湘云,心太直、口太快,由于自身言语无忌不知又哪里触犯了小性的黛玉,于是宝玉为了替多心的黛玉出气又不知怎么个欺压湘云。于是,书里面的人物,听到的都觉得黛玉太小性了,湘云太无辜;书外面的读者,看到的大都为湘云抱不平,觉得黛玉平常不知怎样个找湘云麻烦,也亏湘云好肚量忍到不能忍的地步(说真的,整本红楼梦,我还没有看到一处湘云对别人的挑衅有忍让的时候。)。

事实的真相又是如何呢?“戏子”事件中,可以说,从头至尾,黛玉都没有因此对任何人有一言半语地埋怨生气。而且,整件事中如果说有谁为此受了委屈,那就非黛玉莫属。谁知,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计较“委屈”也就罢了,却还无端端地被人编派了一顿。若是换了别人,想必是很难咽得下这口气,还不马上和湘云分证过明白。黛玉不然,非但没有为此与湘云争吵,而且即使在听到湘云对己的如此丑化后,依然没有说过湘云的半句不是来抬高自己,事后更没有对此存半点介意于怀。如果说,这不是对湘云的容让,那还有什么叫容让?难道说这显示的不是黛玉的大量而是小性不成。

注意,为什么说唯一受委屈的应该只有黛玉,这是因为公候小姐被比作下九流的戏子在当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若是不知其意也就罢了,知道的话又岂能如此对待闺中密友。湘云只是口快并非愚笨,就算先前不知,受了宝玉的眼色立刻就能领悟出来。可惜的是,她一不是设身处地为黛玉着想,深悔自己失口,二不是领宝玉的心意,多谢其照拂,反而觉得自己委屈了,宝玉重黛玉胜过自己。若真照湘云的意愿发展下去,那么宝玉该如何作才能顺其意呢?难道要挑明了把黛玉比作戏子的屈辱之意才能心满意足么?相比起后文黛玉误口带出彩云偷窃之事,被人提醒后深悔自己失言的表现,湘云的心胸显然弱于黛玉,并非不好,只能说仅属于凡俗之流。

~~黛湘两人说话表面上看都有出言得罪人的习惯,但实质上是很不相同的。湘云是心直口快,而黛玉却是心直口利。虽相差一字,语义却大大不同。“快”说明的是:湘云的得罪人,更多是在于不知其言语伤人而出言,虽可用“不知者不罪”来原谅,但是同时在无意无知中伤人的程度往往是最重的。如果说湘云知道其言语所带来的害处,或者说明白自己伤人的后果,那么湘云想必日后就不会说了。“利”说明的是:黛玉的得罪人,更多的是知道自己的言语会产生什么后果,可以说是存心去得罪人,虽按理而言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可指责之处,但是却很容易招致旁人的怨恨之心。与湘云不同,黛玉是深谙人情世故的,但为了屈从于人情世故而放弃自己的尊严黛玉显然是不能的。如果不曾看低黛玉的话,不曾触犯到宝黛这层的话,那么黛玉可说是极好相处的一个人。

(~~常听人说喜欢湘云胜于黛钗,说宝钗无情、黛玉孤傲,说现实中更愿意与湘云相处。其实不然,宝黛比起湘云应该是好相处多了。坦白说,现实生活中若强求人时时处处说真话,无异于天方夜谈,嘻嘻,小时还可说是童言无忌,大了恐怕是没人能受得了,所以有人情世故。若论此了解,很少有人极得上黛钗两人。虽然懂得不等于做得,却也正是黛钗两人的区别之处。尽管如此,黛钗在为人行事上还是大大胜于湘云。宝钗无情,但淡淡处来,无喜无悲,绝对没有什么下不了的台的尴尬,咳咳,以我之辈的智计,就算算计了我估计我也觉察不出;黛玉孤傲,但再孤再傲也不会冷得过宝钗,喜欢和人打趣开玩笑,但不当说的话绝对不会说,当然,如果你瞧不起黛玉的话,另当别论。那样的话,象黛玉这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性格估计是很难有人讨得了好去。湘云呢,她的优点应该用不着我再来一一列出了,若作为旁观者看来自然是极好不过,但是与之相处却并非易事。估计是年龄实在太小的缘故,成长中又无人给予教导,纵然是胸襟广阔,又怎识得是非轻重,为人行事固然是直舒胸臆,焉知是出于私意还是公心?湘云心实不假,只可惜容易受人挑拨惹事;不分曲直轻重的话,心直口快往往是最伤人的。如我与之相处,既没有宝钗的机智笼络之,又没有黛玉的涵养体谅之,估计每天光吵架就够瞧了。PS:咳咳,我最佩服的还是宝钗的心机,区区一个螃蟹宴不但为自己赢得了贤名,最主要还是笼络了湘云。唉,湘云不是你惹不惹的问题,问题是湘云看你顺不顺眼,而且湘云才真正是“言出无忌”――真假不管。宝钗容让黛玉换来了大量的美名,黛玉容让湘云却逃不脱“小性”罪名。)

为什么众人会相信湘云口中的事实呢?这就涉及到说话的技巧了,也就是罗生门再现世俗中一般:人人都捡对己有利的事实描述,有意/无意中忽略/修改与己无利的事实。可惜黛玉不是如此,她不是凡俗之流,因此她无法以同样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清白。她的真话,她的公正……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反而从侧面坐实了湘云的“事实”。众人眼中的事实――他们所相信的事实,并非真正现实发生中的事实,而是世人口中最合情合理的事实(可怜黛玉,只怕一生都不懂这层道理)。

黛钗湘三人的互动是很有趣味的,细细说来恐怕又是一大篇文章了。简单地说,亦如黛玉在意宝钗带来的“金玉之说”时时暗讽宝钗表里不一,湘云又何尝不是在妒忌宝黛亲密逮着机会就跟黛玉明着过不去,只不过以黛玉的修养来说不肯明着言人是非,而凭着湘云的莽撞自负就算是假的也被她说成真的了。(要说黛玉妒忌湘云,跟湘云过不去根本就不可能;不是说湘云不妒忌宝钗,问题是一则宝湘比起宝钗来还是要亲密得多,二则也就是最主要的宝钗早早就收服了心实的湘云。)而在这次宝湘的争吵中,湘云隐藏了自身的真正意思――妒忌宝玉重黛玉胜于自己,强调黛玉不是来巧妙转移视线,虽不是针对黛玉却造成了黛玉的坏印象,虽心里是生宝玉的偏心,但表面上却不敢/不愿指责宝玉,而是指责黛玉带坏了宝玉。唉,在世理人情中,连湘云都胜过了黛玉,也许她心里并不明晰,但自觉不自觉中,她比黛玉更清楚地知道谁能被得罪,谁不能被得罪。判明事情的是非很大程度上不在于是非曲直,而在于人情势利(黛玉不明,她判断事情的曲直往往是依据于事理而非人情。)

~~同样与宝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黛湘是期待宝玉如何行事呢?涉及到感情(爱情)问题,以我看来,黛玉的观点应该说更公平一些,光明磊落可当之无愧。

湘云:宝玉的疏远,非宝玉不好,也非自己不好,而是第三者用了种种不入流的手段技巧诱惑宝玉迫使其疏远自己,罪魁祸首就是第三者。其次,才是宝玉的错,但是宝玉的错是极其微小的,不过是一时耐不住诱惑犯下,总而言之,是那个第三者手段太高明(下流)造成的,大家谁都没有错,所谓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如何证明更亲近友好自己呢?宝玉应该立马与第三者划分界限,疏远外人。

黛玉:宝玉若是疏远,不应该归过于第三者,而是应该归过于宝玉。不因为是第三者就认定人家是坏的,世上比自己好的还是有的,如果变心,过错应在于耐不住诱惑的宝玉。如何证明更亲近友好自己呢?不在其行,而在其心。只要心意不变,完全用不着用疏远来证明自己。

简单地说,就是起初两人相好,后来其中一人改变心意与第三者相好,其过在谁?(这个例子有点不伦不类,因为从书中看来,宝黛爱情毫无置疑,但从湘云的角度来看,毕竟宝湘先在一起,未尝不认为黛玉是第三者。)现代这种事情比比皆是,只可惜大多人却依旧如湘云一般看法,遇事帮亲不帮理。我一向这么认为,对于这种例子,三个人自然都有其不是,但过错最大的应该是出轨的那个,而非第三者。不能说湘云不好,只是她较之黛玉的心胸明显低了一个档次。湘云认为自己失败不是己不如人的缘故,而是别人阴谋诡计的缘故(不能坦然承认对手魅力),更加不敢谴责宝玉的变心。黛玉不同,黛玉承认对手的美丽,而着重谴责宝玉的变心,认为心若不变,那么对手再如何美丽如何魅力都无用。湘云的看法符合大众潮流;黛玉的看法却责己太严,反而失了人心。

~~宝玉在此的表现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枉费他平日对黛玉呵护备至,一遇到利害关头,还不是又一个罗生门,也难怪黛玉对他不放心。



☆☆☆coco于2003-05-31 22:46: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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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11-27 07: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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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论坛的红楼真是个好地方啊

被我引得有点乱了

感兴趣的话,可以直接去看那个论坛里两大高手的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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