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光工作论坛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楼主: 镜与灯

关于希望之光,我的回忆(片段式,已更新完毕)

[复制链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中间,2007年2月,我和糊涂开车去广西容县做了一次实地调查。

之前希望之光的一次内部吵架,有人攻击我们:一次调查都没做过,摆什么老资格。虽然这话没什么道理,但我心里想,的确应该去调查一次,论坛组、外联组具体工作我都熟悉,唯独欠缺调查组的实际经验。本来03年我和与天共渺约了湖南调查,因为非典疫情而临时取消了。

容县离珠海约四百公里,现在路好,4个多小时可以开到。但我们溜溜达达地开,花了一天时间,晚上很晚才到,县城里的旅馆竟然住满,只能住在城边。

2月22日到26日,5天时间,我们去了32个孩子家,其中调查14人,复查18人。调查是指首次资助前,对学生家庭的走访。复查则是对已经接受资助的孩子进行跟踪,重点是看其家庭贫困状况是否已经改变,顺便查询收款和学籍变动情况。

调查中有个孩子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我摘调查报告的一部分:
姓名:易YX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92年7月
家庭地址:广西容县石头镇xx村xx队

家庭成员情况:5岁时母亲去世,10岁时奶奶去世。父亲据说“脑子有问题”,常常无端暴怒、打骂孩子,因此奶奶去世后孩子被迫住到伯父家。父亲生活能自理 。
住所及屋内陈设:孩子伯父家条件还算好,但她自己家仅一间泥砖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个凳子,椅子上放着一个旧木箱,棉絮、衣服等堆在凳子上。父亲一个人住在里面。

家庭主要收入来源及收入情况:家里分到几分田,父亲种。易YX自己平时靠采摘八角攒点自己的学费。八角最贵时10元一斤,但去年已跌到1元,今年更是只能卖5毛钱。孩子说,还可以拣八角叶卖。一般一年自己靠摘八角和拣八角叶可以攒到两百多块钱,今年到现在她手上已经有八十多元了。

家庭主要经济负担及负债情况:父亲收入仅能供他自己花销,孩子靠伯父家接济及自己摘八角维持。但伯父家的主要劳动力、孩子的大堂兄今年病了,已在春节前住院,医生说至少要住3个月。今后的花费还说不清。还好小堂兄刚刚大学毕业,以后有希望支持一下家里,但易YX的费用,对伯父家就不胜重负了。易YX说,自己内心也非常不安。

总体评价:非常贫困

调查附记:这个15岁的孩子笑容灿烂,看不出她经历了很多苦难:5岁没了母亲,10岁奶奶去世,如今寄人篱下。两三岁时因为想给奶奶和自己洗几个桃子,不慎掉进门前小溪里,幸好被过路人救起。四岁时家里夜半失火,孩子全身被烧伤,留下明显的疤痕。“还好我喜欢趴着睡觉,脸上还好”,易YX笑着说。孩子的情况主要是她伯母叙述的,易YX则零星地补充几句。整个过程中,这个女孩子始终带着轻松、又极甜的笑容,倒让我们这些旁观者差点泪下。

调查结论:建议资助

还没离开这个孩子家,我就决定要自己资助她。后来发布资料时,摩拳擦掌地去“抢”,却没有抢到。

复查的孩子中,梁LG和梁LQ两兄弟的家,残破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在哥哥梁LG的复查报告里写:
这个孩子家是我们此次调查、复查30多个孩子中最破烂的,超出想象。原来的老屋墙裂了,自己搭个偏房住,屋里除了乱堆的衣物和床外看不见别的家俱,屋顶上全是拣来的各种颜色的塑料布和油毛毡,大大小小地叠在一起,有的垂在屋檐下。梁LG的屋子干脆就是用竹片稀疏地编起来的,外面包上一层塑料布。面前80多岁、颤颤巍巍的老奶奶和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如此情形,刺得人心痛。弟弟梁LQ还不懂事,穿着脏脏的衣服,很快乐的样子。哥哥梁LG虽然还是个14、5岁的孩子,却要像一个成年人那样,负责地里的主要农活,耕地、育秧、插秧、施肥、耘田、收割。糊涂后来一直说,梁LG这个孩子将来一定能有一番出息。回来的路上,孩子姑姑给我们指了他们家的地,零星的两块,刚刚翻耕好。别人家耕田用拖拉机或牛,而两兄弟则是用锄头花了两天时间才翻完。据说奶奶也要下地干活的。

另外,这个孩子还有一点特别的情况:
外联今年1月从学校老师那里获悉孩子已经退学,LOH已经作为结案处理。但当我们询问梁LG时,他显得非常愤怒,说自己从未说过要退学。据他和姑姑讲述:去年9月梁LG与同学打架,双方都有轻伤,对方家庭比较有势力,不依不饶,以至于老师多次上门要求梁LG家赔偿100元。梁LG感觉不公,因此而旷课一周。我们推测:就是此事导致其与班主任关系不佳,在外联询问时,谎称孩子已经退学。姑姑说梁LG曾经有过不读书的想法,因为家里实在太需要一个能挣钱的人了,但经过姑姑多次开导,他现在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好好读书。我们也跟他交换过看法,感觉他现在的态度的确是决心要读书的。

我们当天就紧急通知希望之光,恢复了梁LG的资助。

还有一个让我特别难过的孩子,是一个已经退学的高中女生。本来我们可以不用复查,但还是想去看看,也许能让她复学。这个女孩子告诉我,她和爷爷相依为命,现在爷爷老了,身体也不好,她才决定退学去打工。外出打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每月工资就五六百,所以她又回来了。孩子看起来很倔强,对于退学之举,很坚决的样子,但我们离开时,她却突然地低下了头,一直不抬起来,嘴里很生硬地说“不送了”。我觉得再晚一分钟,她可能就哭出来了。

这个孩子我们资助了3年,却是这样的结果。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2:30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天能走访32个孩子家,是因为开车。有的孩子家本来相邻,他们会互相带路。有时候,有山,老师或者当地人骑摩托车带我们上去。

平生第一次,见识摩托车的威力:只能容身一人的上山小道,看起来很破旧的摩托车轰轰地就上去了。坡道如此之陡,我要拚命地拉住座位前的带子,蹬紧脚蹬,来克服后仰力。下山的时候更可怕,感觉随时会一个倒栽葱翻下去。老师根本不踩刹车,风在耳边呼呼地响。我看不见前路,好像我们是从山顶乘风直扑下去。车太颠,我抓带子的双手都勒得发痛。怕到极点,我又本能地把心一横,干脆闭了眼:随便吧,才终于下了山。

其实很多地方,车路也很差。有一条路几乎坑连坑,我们开了大半个钟头,终于走上好路时,糊涂高兴得说出了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有诗意的一句话:“这路简直像丝绸一样滑啊”。

现在倒回来想,从珠海出发前,他的身体就应该已经出了问题。他比我细心很多,所以所有的资料都是他准备的,包括打印希望之光简介、调查表、复查表、授权书以及每个孩子的基础资料。但到了容县才发现,他竟然漏掉了最重要的:孩子的资料。幸好我存了一份在一个听音乐的Pod上,虽然这个Pod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但有个显示屏,可以直接查看。

后面两天,糊涂走不动了。但凡有坡的地方,都是我一个人去。26日,最后一天晩上,他开始发高烧。我摸了一下,感觉在39度以上。他时睡时醒,全身滚烫。如果是在珠海,我可能会考虑叫救护车了。但这里是一个小县城,我对这里的医疗水平毫无信任。长期跑卫生线,我知道太多的医疗风险,在小诊所打个点滴,也有可能出人命的。

还好第二天他的状态好些了。我本来建议休息一天再回去,但他不干,甚至非要他自己来开车。要穿过县城,很多地方人车混流,他不放心我开。我争不过他,只能叹息:一个人生病的时候,明明判断和决策能力下降,却更固执。

事实上,他开得非常危险。有一段路人挤满了车两边,他愣着头开,倒后镜都碰到了别人的手臂。我提醒他,他根本不理。终于出城,我才松了口大气。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2:34 | 显示全部楼层
退出一年多之后,2009年6月,糊涂重新回到希望之光。此时,我刚经历过一场精疲力竭的搏斗,让自己起草的“希望之光决策机制”得到全体投票通过。这个新机制,彻底抛弃了原来四不像的常务组,代之以“理事会”,并赋予最高行政权。

还在2006年底,希望之光的领导核心又一次坍塌。虽然与中心组时期不同,这次有小组独立运作的机制,资助业务一直在正常进行,但持续时间太长了,两年多。中间有过一次建立新机制的尝试,以失败告终。

在此之前,LOH有两个大的事件。先是06年5月茉莉、困困、一生悬命同时退出,转到百蹊助学,小青先是去百蹊兼职,后来也退出了希望之光。他们几个都是希望之光骨干中的骨干。退出的原因,主要是对希望之光失望:效率低下,又很难改变。正好苿莉所在的台资企业老总对公益有兴趣,给了一个平台让茉莉全职负责。他们四个人一起过去,想按照自己希望的模式来做。这是希望之光的一次重大损失,至少个案管理的精细度下降,漏洞变多。

另一件事,也出于对希望之光的失望,但相关义工努力的方向相反:他们组团竞选常务组,企图改变希望之光——这几个义工都在江浙一带,被称为“江南帮”。他们常常有机会在线下见面,讨论希望之光的问题,意见趋同。

希望之光的确非常保守。比如定了不接受采访,不管是凤凰卫视还是央视来约,照旧不接受。我自己经手过几起网友、或者别的机构想直接资助希望之光的事,内部讨论的结果都是不接受。有人将希望称为手工作坊:做工再精,但不是“标件”,无法与外部资源对接,因而无法“壮大”。

当然也有很多人就喜欢希望之光这种状态。如曾经的义工lily,她的另一个名字是“打死wo也不说”,06年12月她在天涯社区的“闲闲书话”发了篇文章,《老古董希望之光》,结尾说:“lohcn根本算不上可以复制的一个范本,他的优点就是他的缺点,他既对人性恶有充分的估量,也对人性善有足够的预期。在激进至上,做秀为荣的时代,保守主义的lohcn是另类,属于稀有、需要保护的物种。”

我和糊涂也算“保守派”。当我们听说江南帮的计划,本来该卸任常务的糊涂又报名参加了新一届常务的竞选。第一轮提名的结果,糊涂、哈港8港、木几(即micmao)、钱晨弓4人为候选人,那3人都属于江南帮。

本来“江南帮”是一个玩笑的称呼,公开组团竞选也没有问题。但06年6月14日,第二轮常务选举投票开始的当天,北京娃娃贴出了论坛组Q群里的聊天记录,里面显示,有江南某义工劝另一个义工将投给糊涂的票改为木几,让理念一致的人来当常务。还有人用玩笑的语气说,“江南帮一统江湖,外联组,人力组,论坛组,还有常务”。

此贴引发激烈争论。首先是,是否可以公开聊天记录。支持公开的人认为这是在工作群里的聊天,而且并未删改。反对的人表示,聊天的话很随意,公开发布出来,容易引起误解,导致今后大家私下都不能轻松说话。有人支持选理念相同的常务,也有人认为恰好更应该选糊涂,来平衡意见。

北京娃娃和另外几个义工要求候选人写出“竞选纲领”,来看看候选人到底怎么想的。木几最先写出他的想法,里面提到有心推进新的助学项目。他还提醒投票者:自己与糊涂理念不合,请不要同时投他们两人。

最后的结果是糊涂落选了,哈港8港、木几和钱晨弓当选。我想大家都期待一个齐心协力和高效的常务组,带给希望之光一些好的改变。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2: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镜与灯 于 2021-1-7 12:54 编辑

但新常务组真的太心急了,6月28日当选,9月3日哈港就在外部意见论坛发帖征求意见:“大家觉得如果我们捐资建造一座学校如何”。

由于事先没有任何内部讨论,我惊呆了。外部一些资深的网友,如一生悬命、passby,都在质疑:这是要打破希望之光不经手钱的原则吗?passby甚至单独发了个长帖,《建议: 希望之光的三项声明是希望之光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基本原则, 不能轻易改变》。这个主帖她写了1300字,几天之后,又回了个3600字的帖子,其中提到:
这三项基本原则在LOH未发展到以下状态时是不应被轻易改变的:

1、LOH取得合法的法律地位
2、LOH拥有全职义工
3、LOH逐渐从基于网络的存在转变为基于现实的存在
4、LOH可以有人声明“能够代表LOH”,能够有人为LOH负起责任和义务
5、LOH建立起完善可行有效的制度,以避免在改变三项基本原则的情况下潜在的会影响到LOH的风险。尤其是在改变“不转接钱财”的原则时,要有一套完善的制度来规范帐户的使用和管理。

这个帖子引发了一场混战,在切割出一些无关吵架帖之后,依然有74个跟帖,3.8万的点击量。有义工感激passby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但也有人冷嘲热讽。原本是兄弟NGO的“格桑花助学”,有义工甚至过来说,LOH“前怕狼后怕虎”。

而在内部论坛,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议会斗争“:常务组力推建校行动,而反对方则穷尽一切规则来反对。这一场拉锯战,持续了一个多月。

。。。。。。。。。。。

随后的事情,我不详述了。一是太庞杂,一是大家都记忆犹新,更主要的是,我是“参战”一方,无论我认为自己多么客观在陈述,可能还是要引起当时另一方的不快。呵呵,也可能我过虑了,其实硝烟已经散尽。

还是简述好了。

2006年9月到10月,常务组想推新项目,因为其中涉及“经手钱物”的原则,全体义工投票,未能通过,常务组义工木几随即辞职。

2006年10月到2007年4月,希望之光一直处于“决策层真空”,常务组基本瘫痪,连新地区都难于开辟。

2007年4月到8月,人力组义工密码试图推动希望之光建立新的决策机制,征集到14个方案。虽然投票过程一波三折,但全体义工投票通过了A3方案。但A3方案被包括我在内的一些人认为剥夺了应该属于“全体义工”的权力,最后没有实施,9月,密码辞职。LOH重新陷入决策层真空。

这两次内部争吵,实际上都可视为“改革派”与“保守派”的竞争。我都是保守派立场。我理解“改革派”的冲动,也支持这种愿望,但我坚持在规则之内改革,如果认为规则不合理,那先投票改变规则。但改革的一方,总是按事急从权的方式,绕过规则。

每一次大规模的内部争吵,LOH都会元气大伤,会有义工因此退出。而且,会一连数月,义工论坛很少新帖。大家只默默地干活,不说话了。

我研究了一下,为什么我们这种在现实生活中性格温和的理想主义者,在LOH中却会变得言辞激烈、针锋相对、决不退让。我发现这是草根NGO里普遍存在的现象。来做义工,本来就摒弃了现实利益的考量,所谓理想主义者们,又更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主张。没有了现实利益的牵绊,用以约束冲突的力量也更少,因而争论会步步升级,到口不择言,胜利和失败的双方最后都会觉得精疲力竭。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之光的基础流程太强大了,06、07以及后来的08年,资助一直在正常进行,新增的资助个案并未明显减少,07年甚至还高于往年,超过300人。07年底,希望之光资助学生总数达到1600多人,累计资助金额超过140万。

因为还挂着“常务”头衔,哈港勉为其难,独力苦撑,她出来主持组长联席会议,并完成了06-07年的希望之光工作报告。

外部,08年1月,还有新民周刊记者来发帖,要求采访。听说希望之光不接受采访,她回帖:“新民周刊是在全国发行的严肃大刊,希望‘希望之光’能接受我们的采访。毕竟,这也是一次亮相的机会。”

然而,内部气氛令人揪心。08年1月19日,跟小陆、麻雀他们同批进入希望之光的义工云儿,在公开论坛发了《希望之光,一份坚持和一份希望》:
很久以前,我就想写这样一篇文章,讲讲我在希望之光的故事。这么多年来,它陪我走过青春步入中年,它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近一年来,常常在论坛上看到一些争吵, 漫骂和攻击,这让我觉得很伤心。我待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就象一个大家庭,所有的义工和网友,都象兄弟姐妹一般,在互相帮助,在互相关心。以前,每次外出,都可以收到一大堆的祝福,每次工作完,都有无数的关怀。可是,现在,这样的气氛越来越少,大家都在沉默。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所以,我写下了我的故事,也写了我的心愿。希望LOH可以越来越好,希望之光仍然是我心中的太阳。

她在初二的时候,同班同学辍学,她和几个班干部去同学家,想劝父母让孩子继续读书,而听到的话,令她心碎。那时她就想着等自己参加工作后,要资助贫困孩子。她去看过希望工程,“可是,不断的丑闻令人失望,手里紧握着那数量微小的金钱,不敢去尝试,不敢去付出,只能观望再观望,让这份小小的心愿在心里生根,期待着发芽”。然后她遇到小陆,来到希望之光,一呆就是7年。
我周围的朋友,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们不知道,我自己的生活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为什么仍然去做这些事情;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我要放弃家里舒适的生活,要去乡下的孩子家;他们不清楚,为什么我可以将孩子交给父母,不上班,不工作,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个执着去远方。我不会为自己申辩,我只是想,如果我的孩子长大了,她应该会理解她妈妈做的一切。等她长大了,我会带她跟我一起走,让她和我一起去贫困的山区,看看那些哥哥姐姐们是怎样为了学习和生存而努力着。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可以得到心安,我只是为了一份心安而坚持,坚持,再坚持!

她写得很忧伤,很多人回帖。
laotie:
如果不走,我会认真做好我该做的;
如果走了,我绝不回头,
我会将04年10月,或者更早的02年初到离开之日所有的记忆抹去。
2年前,我离开的时候某位老义工说过,希望其实并不温暖。
的确,并不温暖。
不要期望过高,做点能做的事情吧。
期望的越多,失望也就越大。
激情越多,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多。
一切,唯有沉默。

令我安慰的是,07年下半年开始,LOH陆续加入了几个能力很强的义工,包括困猪和buganle。buganle就是“不干了”,被简称为“不干”,好像是在读博士,所以时间多。他在加入前就被很多人看好,我视之为与困困、茉莉她们能力相当的人。

有一件事,可以看出他工作之认真。07年12月底,他发了《悼念我们的资助人朋友——冷-血》:
11月底收回了一批资助人的资助权,因为一直联系不到,然而一直心有不甘。

今天再次打开这个名单,冷-血的名字在最上面,在百度里输入他留给我们的手机号、qq号搜索他在其他论坛可能留下的脚印。却是在驴友公社论坛看到了悼念他的文字,很是震惊。

随后分别跟他的朋友"阿浩"、“龙湘子”、“阿诺”进行确认,等到了确实肯定的答复:因意外,冷血于2007年5月2日离开了我们。

不想多说什么,谢谢对希望之光的支持,谢谢给予孩子们的帮助,希望冷血在天堂能快乐幸福。

跟以前一样,有人去搜索了冷血在论坛的留言,贴出来他的两段话:
“我们能够相信的只这么一点点了——人性的温暖是幸福。”

另一段是07年3月写的:
三年之中我认捐过五、六次,直到51批才认捐到。虽然每次都要从下班开始等上两个多小时,并且经常都是以失败结束,但我还会继续。因为我知道有一群人比我辛苦得多,也比我的付出多很多。

我只希望在不远的将来,希望之光只留在我们的记忆当中,我们的学生再不需我们这样的民间资助。

我祝希望是个阶段,不要永远......

冷血的朋友阿浩来回了帖:“世事无常,逝者已经逝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坚强的活下去。逝者未完成的事情就由我们来继续做下去。这样也是对于失去的朋友最好的一种纪念。”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困猪则有超强的行动力。加入LOH前,他就是调查网友,有一个三人团队,注册为“愤青三人组”。最难走的地区,或者LOH最急需的时候,愤青三人组几乎是召之即来。三人中,困猪在LOH最低潮的时候率先加入 ,后来直言无忌也加入了。另一位是雪峰,坚持不加入。他们3人其实也不在同一个地方,困猪在北京,直言在青岛,雪峰先在四川,后来去了瑞典。

08年1月底,中国大面积雪灾。负责安徽岳西外联的义工粽子将岳西灾情发到论坛,作为论坛组组长的困猪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脑子里没有多少条条框框,直接让外联确定受灾严重的资助地区,论坛组草拟给资助人的邮件,当晚向湖南、安徽、陕西6个县学生的资助人发信,希望他们给自己资助的学生家庭汇款,200元左右,用于购买过冬的食品衣物,也可以邮寄一些物品过去。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怕雪灾封路,我们自己募捐来不及,动员资助人是最快的。没过几天,果然就大面积封路,邮路已断。但因为困猪做得快,还是有几十个孩子家庭得到了援助。3月,雪灾过后,困猪又安排了电话回访,看资助人寄的钱和物品是否收到。

虽然希望之光内部在制度决策上极慢,但遇到具体事情,往往爆发出惊人的能量。那些离开希望之光去了别的公益组织的人,回来发帖,都会特别称赞LOH义工的个人能力。

5月12日14点39分,汶川大地震仅10分钟后,希望之光论坛上就出现了第一条有关地震的消息。我们有36个受助学生在汶川和北川啊,义工和网友拼命把自己看到的消息往论坛上发,太多,以至于网络组不得不开了“512四川大地震”的专门论坛。

第二天,哈港发帖,列出36个孩子的详细信息以及资助人名字,希望大家帮助收集这些孩子地震后的点滴信息。外联已经无法打通电话。

我们并不知道,13日,调查义工水草已经和几个朋友开两台车进入了绵阳,送去了第一批物资。15日她进入北川,16日她妹妹大智到LOH发帖,为水草募捐购买物资。第二天早上大智又来发帖,说仅一天时间,来自LOH的捐款就达1.7万。湖南前义工伊依将水草购买的第二批物资送往灾区,24日,水草再次从成都出发前往灾区。

20日,调查组义工随风飘落联系哈港,说她在负责成都驼峰越野俱乐部与红十字会的配合协调,运送物资和志愿者,问LOH谁来了四川,是否需要她做些什么。她转告大家,没必要送零散物资过来,即使有救援盲点,也送不过去。LOH的重点应该放在灾后重建时。

后来我才知道,小陆也在成都。他的NGOCN网集合了很多草根NGO,因此与几家大的组织成立了“NGO四川救灾联合办公室”,他自己负责协调各民间组织的救灾。

我们找这36个孩子的下落非常困难,因为他们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有些在体育馆,即使人在里面,也很难找到。珠海特区报有两个记者去了灾区,我甚至也托他们去找,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报道出来。到28日,全部孩子都有了消息。3名孩子“不在了”,其中两个是北川中学的,一个是汶川漩口中学的。另有几位北川中学孩子受伤,一个大腿骨折,一位双臂截肢,还有一位孩子很幸运,从5楼跳下,只是左手受了轻伤。

我们一直在跟踪这些孩子,最后确定他们的生活、学业都有政府安排,LOH才停止了资助。

09年的512,水草来发帖,《去年今时——感谢曾经信任和帮助过我的希望兄弟姐妹》:
今天晚上据说广场有烛光纪念。
我还不确定我要不要去参加。
对于这样形式的美好我欣赏,但是并没有多大的参与愿望。一是怕成表演,二是怕触及。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是不喜欢看这类记录片或者电影或者书籍文字和图片的。
去年今时的殇痛,我更希望的是个彻底可以遗忘的过去式。

但今天,妹妹大智说,你该去谢谢大家去年对我们的帮助的。

我想是的。尤其是每一个关注并信任我的朋友。我们那么陌生,陌生到我连姓名性别都不知道。陌生到你们连我麽样声音都不清楚。但是你们那么清澈透明的信任了我。尤其是那么快就给于最大信任的镜与灯姐姐......我一直记得有一天晚上,又收到一个募捐信息的时候,我忍不住嚎啕大哭,半小时不停止。

感谢你们,温暖感性的希望之光。
虽然我很少来这里,但是,我真的以我是这里的一员为荣誉。虽然口不说,但心明然。
祝福你们,心灵永生美好,生活一直美好。

我回了帖:

抱抱水草,还有大智。
四川不仅仅你们的四川,也是我们的四川。因此,我们只是在帮助我们自己。要说感谢,是应该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过去,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释放内心的伤痛,毕竟这个世界已经不那么让人放心。你是我们的义工,理所当然值得我们的信任。

奇怪,当时我看这帖的时候,并未特别感触。但刚刚拷贝原文时,却有点想哭。明明是她第二天就冲到灾区,承受如此的惨状,拼命想买更多的物资送过去,却倒过来对我们心存感激。我们知道现场的混乱,汇款时已经申明钱由她全权处理,不需要凭证,但她还是记了账,后来又打包上传了各种单据。

身在LOH的时候,可能习惯了各种美好的人和事吧,更多的心思,都放在问题上。而现在所有的问题都与我无关了,重看论坛,时常就觉得太美好。我想是这个原因。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08年4月,"安"在论坛转了“公益时报”的一篇报道:《格桑花的美丽与哀愁》,里面说,格桑花的创始人洪波,遇上了一场官司。

格桑花在三江源地区助学,虽然起步比LOH晚几年,但发展得非常快,常被拿来与LOH的保守迟缓做对照,希望之光有义工甚至加入了格桑花。格桑花05年成立,06年的“感动中国”,洪波就成为候选人。

包括我在内,不少义工都曾去投票支持洪波,毕竟她是草根NGO的代表。但也有个别激进的义工在格桑花的拉票帖子中公开嘲讽,说他们是在“走穴”、“作秀”,“都与政府那个了”,结果,06年底到07年初,LOH论坛上好几个吵架帖,两边的义工吵到口水满天飞,有的帖子下竟然有98个回帖,最后版主才来锁帖。

虽然洪波没有当选,但因为“感动中国”和央视的影响力,直接给格桑花增加了一万多会员、一千多个资助人和200名义工申请人。资源过载,使得他们加速扩张,这个过程中,内部出现分歧,有骨干义工认为洪波有些事不合流程,最后4个常务义工离开。为格桑花写资助系统的义工要求收回这个系统,打官司,就是为此事。当时为格桑花辩护、与LOH义工吵架的人,就是这次要与洪波打官司的人。

结果,格桑花又从另一个方面,成为LOH的反衬,LOH的保守,仿佛没那么扎眼了。

08年5月,糊涂因身体原因退出希望之光。回帖的热度,跟密码相当,跟糊涂吵过架的人也出现了,包括木几,钱晨弓。

一生悬命:
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我不会忘记在LOH最困难的时候,是糊涂带着大家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在我心中,糊涂曾是兄长、严师,也曾是老保守、老顽固,终于有一天,我在百蹊扮演着差不多的角色,虽然再来一次,我们还会做不同的选择,但我分明更多的理解了糊涂的良苦用心。

月亮:
这是真的吗......我现在才看到这贴......

好久不见你发言很失落,后来才知道你的身体不好......曾经我最热爱的时光里,有你,熊还有小青,悬命......出于各种选择和原因,大家逐渐的走开了走散了,都各自忙碌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想念过去吧,比如这里......看到你的离开,并不是出于对LOH观念的舍弃或者无法融合,而是身体不好,这真令人无奈。

月亮是LOH非常特别的一个义工,建筑设计专业的,差不多跟我同期加入。希望有文才的人很多,他们多半都喜欢发帖,月亮是一个例外。她主动地保持沉默,只做自己手上的活,做到极致,把这里当一个修行之地。比如她退出之后,也一直做“在路上”的版主。她做了一个导读帖,按地区点击,可以链接到相关的每个调查、复查报告和攻略,这需要维护,及时添加新帖。没有哪个版,像“在路上”做得这么好。

她唯一写过的一篇文章,是03年一次认捐后的致谢帖,我认为是LOH最好的致谢帖。那批孩子,是她去调查的。我们写致谢帖,都是感谢资助人,她却是感谢孩子。她句子的主语在“我”和“你”之间自由转换,又亲切又流畅,我一直想找个地方引用,就放在这里吧,标题是《我要你活得认真,不甘放弃》:
很久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书中说:我们并不缺乏同情心和怜悯心,而是我们自身的无能,不能把这份感情化为行动。因为有行动一定要牺牲,我们不愿意。

而这么多年以后,在希望之光第14批认捐活动,来自山东沂蒙山地区的29名孩子得到大家帮助的时候,我想说的是:人世间真有那么多的事物,真正去接触它的时候,总能够改变自己的看法;而一件事情从远处去看它,好像完全做不到,可是一旦去做了,居然真的能够完成。甚至做得很好,出乎意料。

是的,多么出乎意料。从此,当我的眼光迎向对面走来的欢乐少年的时候,我无法不想起你;当我的眼光停驻在地图上的时候,我会寻找最牵系我的那点你家的所在;当我在风雨之中艰难行走的时候,我会在心中默默牵挂你;当我遭受委屈心酸难过的时候,我知道在遥远的地方那片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土地上,有一颗能紧紧依偎着我跳动的心。

感谢你,因为有你,我不经意的得到了人生最难得的慈爱心肠;感谢你,因为有你,我知道了人生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发自内心的关爱去帮助别人。

从此以后,我要你活得认真,不甘放弃。我要和你一起面对前行的目标,看着你不断的蜕变,成长,渐渐的淡去昨日的模样。

我为你祈求,也请你为我祝福。让我祈求你变得更加美好更加坚强。让你祝福我为爱追求,如愿以偿。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3:29 | 显示全部楼层
08年6月,我从机动组转回,在论坛组找了个更轻松的活,管理外部的工作论坛。年底,新年贺词的任务,义不容辞地落到我头上。这是我第三次为希望之光写新年贺词。我写得很个人化,完全没有喜气。希望之光7年,我有太多的感慨。我取了一个标题,叫《爱·不离不弃》:
2008年对谁都是艰难的一年,雪灾、地震、股灾、金融风暴。对于希望之光,是“七年之痒”。

2002年的第一篇新年贺辞里,曾经欣慰地提及“希望之光已经完成了3轮捐助,总共资助了40名学生”,而今,面对累计资助近2000名学生、资助金额近200万这样的数字,相信不少义工却难有兴奋的感觉。

于LOH,很多义工都是一见钟情,只是,什么样的一见钟情,能抵挡住7年半时间、近3万个日日夜夜的销蚀?当善成为自然,其中的美好或许便渐渐熟视无睹了,犹如一场婚姻。

这种状况在2004年10月就被来“自乡土中国” 的朋友故土预言到了,他曾经将自己对希望之光的研究分十篇发在LOH论坛。在他看来,未来希望之光的问题最大可能来自内部而不是外部。

的确,相对于成立之初,如今的LOH外在环境已经极其宽松:越来越多的政策在惠及民众,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了善行。而在希望之光内部,2008年依然是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中过去的。这是个老问题,但这使得内部改进的工作愈加吃力。义工热情消退,2001年加入的老义工已经所剩无几,一些义工还“转投”别的助学组织。更为严重的是,内部论坛大家只是按部就班地工作,几乎看不到当年轰轰烈烈的讨论和争吵………

2007年岁末有一件全球信仰者关注的大事:特蕾莎嬷嬷的书信集被公开,人们发现这个虔诚坚定的修女内心时时陷入黑暗与空虚。这样的事之所以令人百感交集,是因为,连圣女之爱竟然也是充满了折磨与挣扎的。

但,我们是不是由此可以释怀“七年之痒”中自己情感与审美的倦怠,简单地告诉自己:希望之光原本就不是一个理想国,无非是她承载了我们一厢情愿的理想?

就在最近,已经在希望做了7年半义工的cloudy再次前往湖南双牌调查和复查。这7年半中,她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漂亮妈妈,事业浮沉,“希望之光义工”的头衔却始终未变。看见论坛上“又是纳雍——执着,不放弃”这个帖子,云儿回帖说“再看一次,还是想流泪”。

其实,在希望之光,有些东西从来未曾改变。无缘之慈,同体之悲,在这里,总有盈盈的泪水去迎接泪水,而孩子们偶尔一声快乐的回应,就会让多少人的心旌摇荡。

在2008年的希望之光,依然不断有“网友”变成“义工”,有老资助人在自己的孩子毕业后继续新一轮捐助。义工和网友仍不断踏上寻访贫困孩子的山路,资助人依然在将一笔一笔的助学款按期汇给LOH的孩子们,将信任一次一次地给予了希望之光。

在这里,美好也从未改变。

这就是很多义工默默坚守在这里的原因吧,守着爱、守着承诺、守着种种温暖的感觉。

前面的路还很难,现有的助学模式因国家政策的调整可能需要相应调整,而我们的内部机制却愈见僵化。另一方面,LOH承诺的资助时限已经从原来的“9年义务教育期”扩大到“高中毕业”,而目前我们正在资助的千名贫困孩子中,有一半以上是小学生,最小的孩子还有11年才能高中毕业!

据说即使属灵的圣人也有灵性的休整期,但特蕾莎修女几乎一生都在经历性灵的深重煎熬。这其中的伟大在于,这个外表瘦弱的女性却一生都没有离开过贫民窟的穷人,一生都在将天下的穷人都当做基督去爱。

“一颗纯洁的心,会自由地给,自由地爱,直到它受伤”,所以,爱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

所以,在2009年的新年,所有正在爱着的人们都应该被祝福,祝福美好要变得更美好,祝福所有为爱的牺牲与执着。

尤其是那些挚爱陌生人的人——LOH的网友和LOH孩子的资助人,祝福你们。

还有LOH的孩子,谢谢你们,是你们成全了我们大家对这个世界微薄的善意。

当然,还有希望之光和我们每一个义工。

新年快乐!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09年还差几天到来的时候,钱晨弓就在义工论坛发了个帖子,“老问题重新拿出来,2009年我们能把常务选出来吗”,他甚至自顾自就先提了名。有人跟着提名,有人说,先把外联组长选出来吧,有人说,还是先把人力组组长选出来吧。多个组长都是在超期服役。

1月11日,人力组代理组长小鹿醇子发帖,“邀请所有义工参与希望之光未来工作的讨论”。这天laotie也发了个帖子,说“09年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定要整出决策机构来,常务不着急选,至少现在还能按照流程做点事。”

我揽下了新决策机制方案起草的活。之前别人两次的努力我都成了反对者,此时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来做。况且,希望似乎也经不起拖了。

由于上次密码组织的投票已经算全体通过,新方案只能是对A3方案的细化,即按全体义工-义工代表大会-理事会-组长的决策模式。A3方案我最不满意的是义工代表取代了“全体义工”,因此我的方案中,涉及到LOH最基本原则的改动,必须由全体义工投票。义工代表的产生,也不是通过选举,而是自愿登记。这样的处理,既解放了那些不愿参与全体投票的人,同时又不是通过一种剥夺的方式,因为只要你愿意当义工代表,随时可以登记。

功夫下得很大,光正式文本就有五千字。要理顺权力的通道,同时,每项权力,又要相应的监督程序,两个方向的程序都要能“走通”,不能出现死循环。我还准备了应急程序,比如,一旦理事会无法正常工作,组长联席会议可立即替代,确保新机制不会让LOH比现在更差。写好后,我先发给几个我比较看重的人征求意见,包括密码和早已退出的困困,修改后,才发到义工论坛征求意见。

我写得非常细致,不仅有“要则”,还有实施细则、今后修订的流程,以及方案通过后,首次实施,应该如何操作。从反馈来的意见看,基本都赞成,只是细节上提了修改意见。我前后改了7稿。

4月18日,组长联席会议原则上通过了这个方案,要求人力组组织全体投票。20日小鹿醇子以人力组组长的身份对这个方案进行公示,收集最后的意见。

这次投票过程非常艰难,可以说是我在LOH遇到的最大打击。本着不起硝烟的原则,我也不详述了。简单来说,就是当时另一个人力组代理组长迟迟不发投票帖。

人力组在LOH的地位一向非常特殊,除了在新义工加入时有一票否定权外,还负责LOH的组织运行和制度制定。选组长是人力组,全体投票是人力组,组长联席会议的发起者往往也是人力组。人力组组长不发投票帖,按当时的程序完全没有办法,这是一个bug。

本来应该5月初开始的投票,拖到7月初才完成。还好,新决策机制全体义工投票通过了。这次投票率前所未有地高,应投票89人,有效投票74人,72人赞成,2人弃权。

我和困猪都曾经想进人力组,但被拒绝了。最后我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新制度推行临时小组”。我拉了维尼一起。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升级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1-1-7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来看,新决策机制给LOH带来了一次“中兴”。义工论坛变得活跃,登记当义工代表的人有30多个。

8月18日,我发了首届理事会的提名帖。laotie第一个提名,其中提了他自己。

事先我聊了几个人,了解他们是否愿意参选。我很怕像以前那样凑不够人数。情况并不乐观。我跟维尼商量,决定无论如何,我们两个至少不能辞选。结果,虽然辞选的人多,最后还是有了4个候选人。3名理事,至少,投票时可以差额选举了,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同步开了个选举的杂谈帖,让大家可以随意说说自己为什么提名某人,或者为什么愿意参选。我自己第一个回帖:
嗯,忍不住自己先来说:心里悄悄地感激老铁开了好头,LOH好久不见这样的毛遂自荐了,期望还能有后继者,尤其是新人。

我自己,自然乐见被提名,不过,我是比较保守的人,担心并不符合大家对于LOH的预期,觉得还是那些既理性又不乏激情的人来带领LOH比较合适。年龄上,觉得30多岁的最合适,已经有了一定的人生积累,为LOH发光发热的可持续性大些,可剥削的价值大。

哈港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把合适做组长的人选到理事会里去,理事会做决策,组长需要执行力。这个意见得到很多人支持。结果最后投票的时候,果然最有行动力的困猪没当选,我、维尼、老铁成为首届理事会成员。

laotie,即老铁,02年的义工,中间退出后又加入。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在我崇拜的航空航天业工作。他很感性和率直,和前些年的北京娃娃相似。内部沉寂之时,往往都是他按捺不住,出来发声。

。。。。。。。。。。
(江南义工“团退”,略,大家自行搜索吧,10人几乎同时退出)

9月4日理事会选举结果出来,当晚我们3人就开了首次会议,我和维尼力推老铁当常务理事。当时我们面临最急的事情是:人力组和外联组,几乎都是江南义工,现在这两个组几乎没有人了。尤其是外联,有很多查询要做,不能耽搁。我们决定,我和维尼,先分别兼任人力组和外联组组长,立即向内部召集人手兼职外联。

另一个很急的事情,是找到6个愿意当组长的义工。这也是非常难的事情。

这一次内部非常齐心,很快就有几个调查组义工来做外联。调查组义工每年保证至少一次调查,就算完成任务,平时没有具体工作。组长也勉强凑齐了,虽然我们都不想劳累糊涂,但最后不得不让他当了论坛组组长,困猪当人力组组长。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高级模式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手机版|希望之光工作论坛 ( 京ICP备18037495号 )

GMT+8, 2025-7-26 09:40 , Processed in 0.045911 second(s), 14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17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